“我已经有段时间没看到你这样了,卡莱尔。”
门一打开就传来了声音。在用平板电脑查看秘书传达过来的下午工作日程后,卡莱尔朝着门口抬起了眼,一个男人在对着他微笑。是弗罗斯特的家庭医生路德.米兰。
“是吗?”
“是的,仔细一看,6年,不,7年。”
路德边说边点头,走到了卡莱尔身边。用玻璃覆盖外墙的路德研究室位于白教堂皇家医院的9楼。而路德.米兰是这家伦敦研究所唯一的一个负责人。
“那是,少爷刚从美国出差回来的时候。”
拉出椅子坐在一张黑檀木桌子对面时,路德又笑了。背靠着玻璃墙坐着的路德,阳光在他的身后照耀着,空气里漂浮着隐约可见的灰尘。
卡莱尔在刺眼的光线下没有皱眉,只是十指相扣地看着路德,准确地说是看着路德手下那张有检查结果的纸。
“你记性很好,路德。”
“比得上少爷吗?”
“如果是为了缓解紧张而提出的问题,效果已经足够了,现在告诉我结果。”
路德带来的那张纸上,记录着30分钟前卡莱尔的会诊结果,以及之前的轻量身体机能检查结果。
显然,这是为了了解卡莱尔异常情况的检查,鲁伯特在早上九点就诚实的联系了路德。今天下午,卡莱尔就被直接传唤到路德这里。
即使是在耀眼的阳光下也不会皱着眉头,但眼角却还是含着微不足道的不快而扭动着。卡莱尔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按在太阳穴上,即使没有听到路德的回复,结果也是可以预料到的。
“或许您已经猜到了……”
“是的。”
“卡莱尔,这个情况被归类为性高潮障碍,但身体机能没有异常。听起来像个通灵者,身体和心里分开。”
意料之中,但实际听到这些词语的时候所带来的不快还是让他叹了口气。他不是别人,处在这种境地,真让人不爽。真不怎么样,很不像话。
“据负责咨询辅导的汉娜女士说,原因似乎是少爷对性行为感到的是义务感和负担。”
他想起了持续大约一个小时的咨询。对于从未分享过真实感受的卡莱尔来说,咨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不是他想要开始的咨询,他的一生中没有经历过任何戏剧性事件,也没有因此而产生过任何心理创伤。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想到自己有一天需要接受心理咨询。
咨询是通过一名叫汉娜的四十多岁Alpha妇女进行的。卡莱尔只在她面前说了几句话,女人似乎就分析完结束了。
“你觉得原因是那样吗?”
“以少爷的话为基础进行分析的结果来看,好像是那样的,我认为这是合理的分析。”
今年已经年满47岁的路德.米兰是该研究所的负责人,也是一位能干的男性Alpha,从16岁起就担任了卡莱尔的初级保健医生。因为是卡莱尔是长期观察的对象,路德赞同了汉娜的观点。
听了这话的卡莱尔,静静地思考是否真的是这样。
“少爷是我见过的比任何人都忠于自己义务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过着这样的生活。”
“很难猜想你现在说的话和我的病症之间的相关性。”
“所以……意思是少爷的性生活接近于解决生理现象的手段或者说是义务。”
路德一直对卡莱尔,和卡莱尔的弟弟凯尔进行着监控。不是所有的Alpha都是这样的,这是只有继承弗罗斯特姓氏的成员才会发生的特殊事件。准确地说,培养出优秀Alpha的贵族家族都是如此。
根据英国至今仍存在贵族爵位的传统,世代继承侯爵的弗罗斯特家族执着于维系血统。要从家族中产生一个统治级的Alpha,就必须传承良好的血统。世代的统治级Alpha都出自于贵族血统,这种血统的Alpha会在很多方面都远远优于普通Alpha,卡莱尔的弟弟凯尔就是这种罕见的统治级Alpha。
他的主治医生会知道私密性交的重要性概论也是基于这个原因,卡莱尔虽然不是统治级Alpha,但他也有贵族血统,所以他的下一代也很有可能会出现好的血统。
因此,从卡莱尔的发情期开始,祖父在遇到与他‘计划’相悖的Omega时就很警惕,自然而然也就有了监视,那个年纪的年轻人所能做得新鲜轻浮的浪漫也都被限制了。
卡莱尔能爱上的Omega,除了有朝一日被内定为他的、名望远大的家族后代之外,没有其他人选了。甚至因为还没有确定内定人选,担心他会因为反复频繁的见面引发不必要的感情,从而每次能见到的Omega都是被更换过的。
人们所称的x爱的定义对卡莱尔来说一直都很陌生。对他来说,x爱只是消除发情期性欲理所当然的一种手段,或者说是业务上需要而伴随的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