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我心里沸腾的是愤怒,还是悲伤。
认识了三年的哨兵男友两周前跟我分手了。
虽然我们的匹配率只略高于70%,但我觉得和那个家伙性格还算合得来,相处得也很好。
但他总是对“只有”70%的匹配率和我是男人这两点耿耿于怀。话虽如此,他在床上的时候可是很满意。
呵,被下半身支配的无耻之人。
虽然没有标记彼此,但三年来我们一直忠诚又幸福的在一起。但这也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显示器屏幕右下角出现了一个窗口,提示有新的信息。
[金姜民这个疯子,跟你分手才两周就要结婚了?]
从同学正华的聊天消息开始,新的聊天消息不断地涌现出来。
看着消息在聊天窗口沸腾,我的鼠标光标不知道要点哪条更好,所以干脆就什么也没做。
用两周的时间走出失恋的低落心情太难了。
有时会抱着“或许他会联系我”的心态,睁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天亮。
尽管如此,我也没有主动联系他,是我的自尊心作祟,让我倔强的不去联系他。
‘我想要孩子,载夏’。
我想起了认识两年后,他喝得烂醉如泥时说的话。那句话之后,我跟他诚恳地谈了分手,但抓着我裤腿不肯分手的也是他。
那时候我们都觉得已经克服了恋爱危机,但最终克服的似乎只有我一个人。
在红白喜事留言板上上传的文章中,那张穿着婚纱和燕尾服,可爱地看着对方的照片撕裂了我的心。
[喂,你没事吧?]
当我想跟着撕裂的心一起撕掉显示器时,新信息到达的通知再次闪过。盯着长长的联系人列表看了一会儿,点开了正华的聊天界面。
[喝酒吧。]
在五花肉店喝着烧酒,进行着久违的同期聚会。分手的是我,前男友一个月后就要结婚的也是我,但我的同学比我更生气,这让我有些感动。
“哇,真是荒唐得说不出话来。当初是怎么说的?他宁愿死也不愿和你分道扬镳?”
“他和你分手一个月就结婚了?这家伙一定是脚踩两只船。结婚是一两天就能搞定的吗?”
我默默地喝着烧酒,不停地烤着肉,就像这是我最后的使命一样。
“嘿。李载夏。说话啊。你没事吧?”
“没事。”我一边烤肉一边淡淡地说。然后坐在我对面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其中一个抢走了我手里的夹子。
被抢走了夹子无事可做,我举起双手把脸埋在里面。手上还有肉味。
“始发,现在还说什么呢,都已经分手了。”
瞬间气氛尴尬起来,旁边的正华小声地转移话题说起了别的。
我和金姜民是公司里有名的情侣,在过去的三年里,周围人一直都以为我们已经互相打上标记了。
对于身为哨兵的他来说,匹配率很重要,因为怕出现匹配率更高的人,所以不敢说要标记。但作为向导的我无所谓,如果出现匹配率很高的向导,我也想过让他走,我以为这就是爱。
但实际上,当他向我提出分手时,我的心都要碎了。
“如果我主动提出标记,会不一样吗?”
忧郁地喝完杯里的酒后,前面的家伙又给我倒了一杯。
“嘿,别想那个混蛋了。”
“是的。那小子没跟你提标记的事,应该是在等匹配率更高的向导吧。哨兵们就是这样的。”
说了这些话之后,他担心周围有哨兵在听,所以他假装不经意地扫了一眼。
我们四个是机构的导向同学。一般在16岁左右出现的指南者,高中毕业前就要在中心接受不定期的培训。
高中毕业后立即进入中心工作。一起接受教育和入职的,就是同学。
当然,也有成年后才出现的情况,所以同学们的年龄千差万别,但在二十几个的同学中,只有我们四个年龄差不多。
“但听说那小子,不是跟向导,是跟普通人结婚?”
“天啊,真的吗?”
正式当向导已经10年了,我以为我已经在社会生活中经历了很多事情,但世界很大,我的经验还不足。
“如果和向导结婚的话,那就是因为匹配率太高而抛弃了宰河……不然就没有比他和宰河匹配率更高的向导了。”
“哎。”
除了我,三个人都在咯咯地夹着肉吃。我连嚼肉的力气都没有,就只喝烧酒。也许因为烧酒是苦的。
“你知道更糟的是什么吗?”
听到我突然的话,三个人的眼睛都向我看来。
“丢脸丢到公司,明天我该怎么上班。”
一想到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那段惨兮兮的恋爱史,我郁闷的喝了一大口白酒。
是不是每次上班前,都要对着镜子大喊“厚脸皮”“厚脸皮”“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做着心理暗示。
会不会每次做疏导工作时,对方哨兵都向我投来惋惜的眼神。
这些疑神疑鬼的想法正在侵蚀着我的头脑。
即使大家没有关注我,我也会忍不住在心里想“那个人可能也在嘲笑我被哨兵甩了”。
这种想象变得越来越具体,以至于我都可以写出他们嘲笑我的台词。
有时候在梦里都会看到那个混蛋和他穿着婚纱的妻子,他指着我说:“这是我以前的向导,如果他是个女人就好了……”
除了这种,我还会梦到自己纠缠他的场景,
“要么匹配率高,要么能生孩子,这两个是不是有一个可以你就跟我在一起?”
再要不然就是他缠着我要复合,但最后被我一脚踢开了。
这种狗梦在他结婚那天达到了顶峰,我梦见他婚礼当天,我因为胃痉挛缩在家里的角落,什么也做不了。
不,就算能做点什么,那天我也只会窝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