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靠着门框,双臂抱在胸前,懒懒看着门前一脸精致妆容的女人。
女人身穿得体的连衣裙和高跟鞋,背着的包虽然温书不知道牌子但也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你....你是男的?”女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温书。
哦豁,原来她还不知道谢充林是个男女不忌的混球。
温书觉得可笑,扫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挑眉看她,“不然呢?”
对比女人对温书的一无所知,温书却知道她是谁。
只要是谢充林身边出现的男男女女,不管他想不想知道总会有人告诉他。
眼前这位据说是谢充林下了血本追了很久才到手的女人,可以说是谢充林情史上花费最多精力的一位,甚至在追求的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再找过其他情人,导致不少人都认为谢大少这次是动了真心了,包括温书。
不过....温书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谢充林这次的眼光倒是还真不错,长得确实好看,就是胆子小了点,见到他半天了一句狠话都没撂出来。
也可能是眼前的事实太过冲击,女人看着温书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局促之下竟然仓皇地转身走了。
温书耸了耸肩,并不太意外地关上门回到房间。
刚进房间他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拿起一看。
巧了,来电的是谢充林。
“喂。”温书接起电话。
“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电话里传来男人略低沉的声音。
“手机放在房间了,没听见。”
“在家?”
温书言简意赅:“嗯。”
“我还有半个小时到楼下,接你去吃饭。”说完没等回话男人就挂断了电话。
奇了怪了,要不就不来,要不就凑堆一块来。
温书放下手机算了算,他跟谢充林多久没见过面了来着?
好像都快半年了。
他和谢充林在一起,不对,也不算是在一起,顶多算个情人吧。他当谢充林的情人已经5年多了,也是谢充林身边至今为止待的最久的,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一开始谢充林身边的狐朋狗友没谁把温书当回事,都以为他会和往常谢充林找的小男生有一样,玩个几个月就被甩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坚挺,在谢充林身边一待就是5年。
刚在一起头两年,谢充林几乎天天睡在温书这里,折腾的他整夜整夜睡不了觉,身上的痕迹旧的还没消就又添了新的。
时间久了,渐渐有一些不甘心的男人或女人会找到温书的地址,来看看他究竟是个怎样的妖魔鬼怪,其中不乏一些耀武扬威态度恶劣的——像今天这种来了张了张嘴屁都没放就走了的,还是比较少见的。
但这种情况也没持续太久,近两年,尤其是今年,谢充林渐渐的来的少了,从一周5、6次,变成一周2、3次,再变成一周都不来一次,然后到现在,半年多没来找过温书了。
也不知道这次突然联系,跟找上门的女人有没有关系。
温书算着时间下了楼,没等多久一辆黑色的车就开到面前,他打开后座车门上了车。
后座上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靠着后座小憩,听见声音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温书,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你这穿的什么?”
温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灰色卫衣配牛仔裤,不解道:“我这么穿有什么不对吗?”
谢充林收回视线,重新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温书见他一脸倦容,帮他把手边散落的文件拢在一起,靠在椅背上看向车窗外的路景。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车内一片安静。
到了餐厅后温书才明白谢充林为什么嫌弃自己的穿着,他带他来了一家高级西餐厅,一个月工资都吃不起一顿的那种。
进了包厢,谢充林脱掉西装外套,坐下对温书说:“你之前不是说想吃牛排?这家的牛排还算不错。”
他什么时候说过想吃牛排?温书疑惑地想了想,才想起那是他半年前随口说的,都隔了这么久,他早就忘了。
温书有些无语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怎么?”见他不说话,谢充林皱了下眉:“我记错了?”
“没有。”温书只能无奈说:“谢谢。”
谢充林颔首,接受了温书的道谢,把菜单打开放在他面前,“你点吧。”
温书翻了翻菜单,食物的名字都起的很复杂,看得他眼花缭乱,最后只挑价格最贵的点了几个。
等餐的过程中谢充林出去接了个电话,大概不到十五分钟,回来后脸色有点难看,浑身都是压不住的烦躁。
温书看他脸色就知道不好,果不其然,谢充林开始问他:“曾宁去找过你了?”
“谁?”温书一脸疑惑。
谢充林脸又冷了几分,“你不知道曾宁是谁?”
温书想了想,恍然大悟:“啊,是今天来找我的那个吗?原来她叫曾宁啊。”
“她找你说了什么?”
温书回想了一下,“没说什么,见了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谢充林一脸不快:“没别的了?”
“没了。”
谢充林眼睛看着温书,半响才说:“不用放在心上,我会处理好的。”
温书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他说的会处理好是要处理什么。
直到餐上了桌谢充林都没有再开口,温书摸不准他心情怎么样,看他脸色不虞也就没有开口说话,只低头专心吃东西。
用完餐后谢充林起身拿起外套,不发一言直接走出包厢,理都没理会身后的温书。
温书想不明白谢充林在生气什么,这种被找上门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次有人上门是两年前,男人长相儒雅,穿着一身合身的西装,礼貌跟他聊了几句后就走了。可当时温书脾气不是很好,为此朝谢充林大发了一顿脾气。
到后来等温书对这种事变得不在乎后,反而再没有自称是谢充林情人的人上门来找他。
也不知道谢充林这次是发的哪门子邪火,被曾宁找上门也不是他的错,又不是他上赶着去让她来的。
温书撇撇嘴,谢充林电话里受了曾宁的气,转头就冲自己发脾气。
多冤啊。
到了停车场温书没有上车,对车内的谢充林说:“你有事就先去处理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车里的人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儿,温书无奈,还是上了车。
“最近工作怎么样?”谢充林看起来像是脾气消了,搂着温书的腰把他拉近,凑近问:“有人欺负你吗?”
“工作那么忙,谁有功夫盯着我来欺负。”温书说。
谢充林并不在意温书说了什么,搂着他一下一下地吻着他的头发和脖颈,含糊不清地说:“工资那么低还那么忙,辞了算了。”
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聊过无数遍,温书不想再就这个问题发生争论,侧过头吻上谢充林的嘴,堵住他的嘴。
谢充林让温书坐在自己腿上,不断地亲吻他,手上将他的牛仔裤解开,拍了拍他的屁股让他抬起来把裤子脱掉。
温书褪下牛仔裤,手臂环着着谢充林的脖子,难耐地承受他的进入。
等车到了楼底下,温书已经浑身无力地被谢充林抱在怀里,谢充林亲了亲怀里人的眼睛,帮他穿好衣服。
谢充林并没有和温书一起上楼,穿好衣服就让温书下了车,看他进了电梯就让司机掉头走了。
回到家,温书去浴室把男人留在体内的东西清洗干净,身上的酸痛让他很不舒服,半年的空窗期让他变得不适应承受。
站在淋浴下,刚刚的一幕幕在温书脑海里重演,他甩甩头试图将这些画面赶出大脑。
这场没有预告的见面让他烦躁不已,当着谢充林面竭力压着,现在这些被压制的负面情绪正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快要将他淹没。
等洗完澡出浴室已经是深夜,温书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微信群里几十条未读消息。
林杨正在群里敲定聚会的地点,看样子定下了周末去农家乐。
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群里有人艾特他问他去不去,
温书想了想下周末没事,便顶着花栗鼠头像敲了“去”发在群里。
刚回复完就见另一个花栗鼠头像在群里发了一条“我也去。”
他们两个的头像很相似,乍一看还以为是同一个人。
这条消息一发群里瞬间多了几个回复。
林杨发了条语音,嚷嚷着谢充林你丫都好几次没参加聚会了,我都准备把你踢出我们相亲相爱朋友组了!
花栗鼠头像也回了一条语音,手机里传出谢充林慵懒的声音:“前段时间忙。”
群里都是他多年的朋友,知道他所谓的前段时间忙是在忙什么,于是林杨发了个竖中指的表情包给他。
秦河在群里指责谢充林这段时间见色忘义的行径,义愤填膺地要求他负责这次聚会的所有开支。
谢充林回复了一个萌萌哒的OK的表情,林杨为表恶心发了一连串的表情包把他的OK刷了上去。
温书没有再在群里说话,记下聚会的时间和地点就关了手机,把被子拉高盖过头顶,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第二天早上不到7点温书就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简单洗漱后下楼开车去公司。
车是一年前开始上班后谢充林送的,本来送的是辆风骚十足的跑车,温书拉着脸死活不肯开,车放在停车场存灰他则每天都坐公交上班,最后谢充林拿他没办法只好又给换了辆平价的车。
开完早会,温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哎温书,今天晚上聚餐去不去?”坐在旁边位置的小姑娘叫林夏,和温书一批实习生进到这家公司,实习期后他们部门只有他们两个留在了公司。
“不去。”温书说。
“还不去?公司聚餐你一次都没去过,你这样不合群其他人会对你有意见的。”林夏说。
“每天上八个小时班就已经很累了,我不想下班还要再面对一群同事和领导,这对我来说相当于加班。”温书说。
林夏对他这套言论翻了翻白眼,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他的主意,不再劝说。
到了下班的时间温书还坐在座位上没有走,其他同事因为聚餐已经离开,只剩下他一个人还留在办公室。
温书不急着回家,把第二天的工作都准备好才离开公司,此时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到了家,换上家居服,温书打开冰箱看了看有什么食材,简单地弄了晚餐给自己吃。
他做饭通常会把厨房弄得一塌糊涂,但是谢充林有洁癖,每次都逼着他边做饭边整理厨房,久而久之他也就变得和谢充林一样。
或者说和谢充林要求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