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数千年前啊!这天诏城还是一片荒芜……”
茶楼里,惊堂木一拍,说书人眉飞色舞的讲起来。
“我佛释伽慈悲,经由此地,见众生皆苦,不由心生怜悯,圆寂后以一身血肉筑城,庇护这世上所有遭受苦难的人们……”
二楼珠帘被风吹的晃晃悠悠,季笙一条腿搭在桌子上,磕着瓜子,闲适的不得了。
“又讲这些,耳朵都听起茧子来了,啧啧,真不知道这些愚蠢的人怎么听的这么津津有味。”
正吐槽着,正主儿结束了今日的说书,从后台绕上来,珠帘相撞,发出清脆的响音,“不乐意听赶紧滚!季笙,你这蹭吃蹭喝还挺理直气壮啊!”
“啧啧……脾气还不小!”
季笙也不恼,一双狭长的凤眼略略眯起,眼尾微挑,乍一看就生出三分情致,妩媚的不得了。
“爷不差你这俩钱,”他放下腿,抖了抖身上的瓜子皮,“今天过来,是有要事问你。”
穆煊白了这没个正形的人一眼,十分不给面子的拖着椅子退了几分,避开地上成片的瓜子皮,“你能有什么要事……听说最近又干了一票大的?”
季笙从小就是孤儿,也不知道打哪来的,总归记事之后就长在这天诏城里,拜了个贼师傅,学了些功夫,长大之后也成了靠手艺吃饭的人。
只不过他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那只干些偷鸡摸狗小营生的师傅强出不少,仗着天上根骨好悟性高,雇主下的任务他都能接,而且从来没失过手,在天诏城里头倒是能排上名号。
而且人还爱惜羽毛的紧,说他是贼还不乐意,非嚷嚷着什么劫富济贫的大侠,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是大的,狠捞了一笔,”季笙挽起袖子,面上毫无愉悦,反倒带着几分懊恼,“就是没留神,给栽了进去,穆煊,你见多识广,来替我瞧瞧,这是个什么东西?”
能让这家伙认栽的事可没几样,穆煊半信半疑的转了视线,看向季笙露出来的胳膊。
摊开的掌心生的骨骼均匀,粗细适中,一看就是习武的好料子,皮肤不算细腻,可手腕以下倒是白的很,泛着健康的光泽。
只是……
自掌心而起至手腕的方向,竟蜿蜒而生出一条极细的血线!
那红线不算显眼,长度只到掌根,可仔细看来颜色却妖的很,穆煊愣了愣,细细端详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你碰了什么?”
“不知道,”提起这个季笙也有些牙痒,“我都没注意,也不疼不痒的,但手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一根这个……而且还越来越长,瞧着这模样也觉得不详,怎么看怎么像中毒了似的……”
靠!多少年的英明可别就毁在这上头才是!
“我看不出来,”穆煊拧眉,神色也慎重起来,“但是这东西……我瞧着也有些不安,不然这样,你去藏书阁翻翻古籍?那里记载了各界奇事,可能会有你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