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无人烟的荒漠远边是一片小树林,在树林和荒漠的交界处上,有一团小小的白色在树荫底下乘凉,偶尔动一动的小耳朵警惕着周围。
那是一只只有巴掌大的小奶猫,很难想象他一只猫是如何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生存的。
小白猫在树荫底下安逸悠闲地甩了甩尾巴,舒适的打起了呼噜。
小白猫叫阮白,是一只生活在上古时期的小猫妖,那时候的妖怪卷生卷死,千年大妖随处可见。
在狼多肉少的上古时期,能修炼成仙的大妖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大妖生性好斗,阮白经常能看见大妖之间的决斗。
阮白对修炼成仙没什么执念,也不想卷入妖怪之间的争斗。
把他养大的老树妖曾经教过他一个沉眠的阵法,他可以一觉睡很久,远离纷争。
年轻的小猫咪学艺不精,将沉睡五十年的阵法画成一个封印阵法,一觉睡到星际时代。
他已经醒了好几天了,一点都没察觉到灵气的气息,还因为睡太久,自身实力大打折扣,他现在连恢复人形都做不到QAQ
这里应该距离他所生活的远古时期过了好多好多年了,他见到的动物植物都是还没开灵智的。
也是,灵气匮乏成这个鬼样子,还怎么修炼?
炙热的太阳逐渐消失,暖风袭来。
“砰!”的一声巨响彻底惊醒了在不远处打盹的小猫咪。他慢慢地抬起头来,抖了抖身上的毛,向着声音的来源地优雅地走过去。
只见一个球形的物体把地表砸出一个巨大的坑。
阮白:“......”这是什么东西?!
他撒开爪子奔向落在沙漠中的巨大物体。
靠近才发现,这个物体散发着惊人的热度,比大妖之间打斗散发出来的热度都要强。
他绕着那被烧成了黑漆漆的巨大物体转了几圈,这难道是煤球成精吗?可是他没感觉到灵气波动?
煤球成精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他还认识一个石头精呢。
阮白一直觉得自己的实力是战五渣,他一边挠着那个巨大的煤球,一边在思考这个巨大的煤球是妖怪的可能性。
不一会儿,那个巨大的球上面破了个洞,一个浑身是血,满身狼狈的男人爬了出来。
阮白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喵!”妈呀,有鬼!
听到声音,浑身是血的男人抬起头看了它一眼。
眼前的小兽似乎是一只猫?通体全白没有一丝杂色,鼻尖黑黑的,像是一颗黑色的能量石,一双鎏金似的眸子瞪得圆溜溜的。
这是哪?
霍九枭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黄沙漫天,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在树林边上还有一条河流。
似乎是母星?
一千年前,蓝星的资源枯竭人类不得不转战星际谋求生存,蓝星逐渐消失在大众视野。
三百年前,蓝星正式被编入帝国的领域,又因为这里距离首都星遥远,资源贫瘠,被编入边缘星。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
此情此景,很像是他前世被叛徒出卖,落入母星的场景,不过......前世可没有这只猫。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霍九枭从紧急医疗箱里拿出治愈外伤的药剂喝下。
他得活着回去,好好清理一下首都星的叛徒......想到这,他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暴虐。
“喵~”一声细细的猫叫打断了霍九枭的思绪,也驱散了他眼底的阴霾暴虐。
阮白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类......手中的玻璃试管,它刚刚看见这个人类喝了一瓶蓝色的水,也不知道好不好喝。
感觉到阮白的视线在盯着自己手中喝完药剂的瓶子,霍九枭猜它可能是饿了。
也许是常年呆在战场上,煞气重,他一向不讨小动物喜欢。
当然,霍九枭也不喜欢这些娇气又弱小的小东西。可眼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莫名有种想逗一逗眼前这只猫的想法。
霍九枭晃了晃空掉的玻璃试管:“想喝?”
阮白的眼睛发亮:“喵嗷~”想o(〃'▽'〃)o
霍九枭从箱子里拿出一支营养液喂给它,帝国的营养液大多都是无色无味的蓝色液体,尤其是供给军队的,口感一般,饱腹感极强。
阮白凑上去用鼻子轻轻嗅了嗅,没闻到什么味道,伸出娇嫩的舌尖舔了舔。
“喵!呕!”呸呸呸,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一开始没啥味道,仔细品品居然又苦又涩,水都比它好喝多了。
阮白把自己红嫩嫩的舌尖吐出来,后爪站立,抬起两只小爪子扇啊扇,仿佛想把舌尖的苦味扇飞。
霍九枭看着它这人性化的举动,有点好笑:”有这么难喝?”虽然军队的营养液一直被吐槽难喝,但也不至于难喝成这样吧。
小猫咪连扇风都不扇了,两只小爪子抵在腰上,骂骂咧咧:”喵!喵喵!喵喵喵!”难喝,超难喝,这是我喝过最难喝的东西,你个人类不安好心!
这......它是听得懂自己讲话?霍九枭面上不显,试探道:”不生气了,我给你去抓鱼吃?”
“喵!”吃鱼。
不过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人类真的可以抓到鱼吗?阮白一脸担忧地看着眼前的人类。
霍九枭诡异地读懂了这只小猫的意思。
“吃过药剂了,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下意识解释一句才反应过来,不禁失笑,真是魔障了,一只猫懂什么?
星际时代的药剂很厉害,只要不是虫族造成的伤口,不到濒死的地步,药剂都可以迅速修复,不过目前为止,这种药剂只针对军队开放,普通人还是用医疗仓,更安全保险。
“喵嗷~”那就好。
阮白下意识转身往河流边上走,察觉到人类没跟上来便转过身子,歪头:”喵嗷?”不走吗?
“这就来。”
听到男人的应答,小猫咪转身就走。
霍九枭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眼底满是兴味:听得懂人话的猫?
阮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掉马边缘,也没看见男人那幽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