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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狂
伏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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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更新时间:2023-06-12
又名重生之后强娶旧情人。在上一世,叶清弋的家破人亡都是因为戚栖桐害的,这让他既恨戚栖桐,也恨自己。在这一世,叶清弋决定要保护将军府,远离所有的夺嫡风波,特别是要远离戚栖桐。但是,当他深入了解戚栖桐的时候,他发现他的心思比他想象的还要狠毒,而且背景也十分复杂。因此,叶清弋决定施以慈悲,让戚栖桐不再作恶,这样既可以积攒功德,也能防止他在外继续作孽。
古风
HE
重生
第一章楔子

“清弋,你可还好?”

“好。”

叶清弋正盯着地上两道血痕发怔,经此一问,便从浓霾般思绪中回了神,只是那双爬满了红蛛丝的眼睛,怎么也渗不进光。

好什么?金玉一般的人成了如今这副没了魂魄的模样,他是来审问死囚,现下看来,被长久禁在狱中痴了癫了的,竟是他。

“庸关一役,家父身中数箭坠马,送回家时只剩一口气了,昨天夜里才终于醒来,惊闻两位副将的噩耗,家父吐血晕厥,到如今再也不曾醒来过了。”

大将军的状况关乎军心朝纲,外人是如何也打探不出详细的,只有几户相熟的探知了一二,听说大将军回京养伤,护送病体的车马踏碎连夜的淫雨,而将军夫人冒雨等候,在车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后,竟生生晕死过去,叶家妹妹的惊叫声响彻长街。

如若不是叶清弋与这大理寺丞沈大人是多年好友,知道他是真担心自己,断不会与他说起这些家私,除了信任,也算是倾诉。

即使是听惯了的安慰,只要是由相熟的人由衷地说出来,叶清弋便能稍稍松了拳头。

只是稍稍而已,他如今深入刑部大牢,这满室满墙的血气腥味是如何都教人沉稳不下来的,沈寺丞坐在他身边,见他在看罪犯陈词,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叶清弋仿佛不认识字,直着眼睛要撞到那满黄纸的罪行上去,他早已猜到了来龙去脉,眼下见着了,证实了,通身遍体汩出的冷汗浸软了一身苦撑的毅骨,叶清弋攥皱了状纸。

状纸色浅,昭昭罪行刺目,赤色手印锥心。

戚栖桐!

叶清弋恨,恨红了眼,豆大的泪嵌在眼眶中,他不落泪,宁死不落,戚栖桐害他全家至此,他要看着戚栖桐伏法才甘心!

“清弋你……真要见他?”

见!为何不见!叶清弋松开揉碎的状纸,“刑部惯会屈打成招,我要听他亲口说。”

长平君戚栖桐偷盗军情以致外泄,此事一出朝野震惊,皇上震怒,下令彻查,此案由天子过问,断不可能屈打成招,沈寺丞看了叶清弋一眼,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状纸上白纸黑字写了,戚栖桐便是由着叶家公子亲自带进将军府,伺机命人进出书房盗获军情。

“清弋……他蓄谋已久,这并不是你的错。”

尾音被狱卒的呼告打断,人带来了。

与其他寻常犯人被上来时发出的声音不同,锁链拖地的声音刺耳鼓噪,双腿拖行的簌簌声响听得人心颤。

地上的两道血痕便是这么留下的。

戚栖桐从小体弱,双腿不能行走,出入要靠轮椅,如今犯下塌天大错,皇亲贵胄又如何?沦为阶下囚,一身华服被剥去不说,在狱中有如过街老鼠,人人见了都要啐一口的,哪还有轮椅可坐?多次讯问,只能由两名狱卒捉着手臂拖出来。

入了夏,天牢里潮热不堪,戚栖桐被拖破了的双腿快废了,裤腿早就没了,但他跪着的姿势掩去了大部分伤势,只露出两个膝头,溃烂的皮中透出里头粉肉。

他一被捉住就坦白了大部分罪行,少受了很多刑讯之苦,可如今没了玉冠,头发散乱,身着单薄囚衣,形销骨立的模样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风姿。

叶清弋看到他的时候笑出了声,他要见的是戚栖桐,怎么随便拖个肮脏的死囚来搪塞他?

“这是谁?”

狱卒接到指令,一把拽住了戚栖桐的头发,逼得他猛地扬起脸来,后脑勺撞在枷项上,嘶出了一声。

叶清弋认出来了,也笑不出来了,这副容貌他曾以吻细细绘过,碎成粉末他也认得的。

他不说话,沈寺丞便开口替他问:“人犯戚栖桐速速招来,你为何要偷盗军情!”

戚栖桐痴了一般,低头跪着,什么也不说,一反前几次顺从坦白的常态,皲裂的嘴唇抿着。

叶清弋脸色憔悴,两只眼球突出:“说啊,你为什么要害我家!”

“说!”狱卒提起枷项。

枷项卡着脖子,戚栖桐干呕了一声,被迫抬起下巴,撞进叶清弋满眼的恨意中,戚栖桐眼眶一热,很快移开了目光,声音嘶哑地复述着状纸上的内容。

“是为仇……大将军早年,以武威城作饵,诱敌深入,敌人入城烧杀劫掠,他却迟迟不肯现身驱敌,我阿娘嘉阳公主被逼无奈,带领府兵迎敌,当日,城内死伤三千,嘉阳公主重伤,不久于人世。“

“此仇不报……非君子……”

“君子?”沈寺丞忍不出斥责,“你偷盗军情,私通外敌,大将军重伤,两位副将军不治而亡,先遣部队全军覆没,凉州多少百姓惨遭屠戮!所有人都要为你的私仇让路,这便是君子所为吗!”

戚栖桐不为所动,死气沉沉地垂着眼睛,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释然,却有着不明所以的忧伤。

“那你是如何骗得我带你进府?”

叶清弋此话一出,戚栖桐彻底碎了冷静,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叶清弋觉得这牢狱真冷,冷得他浑身的骨头都痛了,但他看着戚栖桐剧烈颤抖的身子,心中竟然涌起一丝教人窒息的畅快:“状书上,你说你素日与我交好,所以轻易进了将军府,素日……你打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计划好的么?”

“交好……你如何讨好我,你还记得么?”

叶清弋沙哑的声音有如一把削尖的锥子,直往戚栖桐耳朵里钻,他缩着脖子躲,出了一头冷汗,垂落的碎发黏在脸上,他像是怕狠了。

他还会愧疚?叶清弋魔怔了似地笑了起来,只见得戚栖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自齿间溢出些许细碎的声响。

叶清弋的笑声卡在喉间:“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什么?”

叶清弋得不到答案,心中怨怒蒸腾,一掌劈塌了案桌,大吼起来:“你到底对不起什么!”

“清弋!”

叶清弋推开沈寺丞,闪身冲去戚栖桐身前,揪住了他的衣领与他抵着额,目眦欲裂,像是要将他拆骨入腹:“说啊!你到底对不起什么啊!是我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便是我爹得罪了你,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冲着我来啊!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不是吗!我每日上门见你,夜夜睡在你身侧,你下手啊!你为什么不下手!哈!哈哈哈……”叶清弋双手卡住了戚栖桐的脖子,笑声癫狂,“你要我活,你要我忍受亲人重伤和你背叛的痛苦,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笑啊!你笑给我看!让我看看你真实的嘴脸——”

在众人的呼叫声中,戚栖桐的脊背向后弯折着不可思议的弧度,他的身子,随着颈间那双手的力度轻轻颤动,眼中泪液四下溢散,瞳中的叶清弋声泪俱下着:

“你很高兴么?你在牢狱里大笑么?笑我是天字一号的蠢货,被你耍得团团转,连祖传的同心佩都偷给你,戚栖桐!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想认罪等死?你想撒手人寰丢我一个人痛苦?你想都不要想!”

叶清弋在嘶吼中被沈寺丞点了麻穴,两只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怒目瞪着被狱卒拖远的戚栖桐。

戚栖桐被反捉着手臂拖走了,两条血肉模糊的腿伸展着,整颗头像是只有皮肉连着身子,不时不受控制地撞在枷项上,像是已经没有了生气。

可是叶清弋看得分明,磕着下巴的枷项上,残留着两条水痕。

“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叶清弋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盯着地上的血发怔,那模样,三魂丢了七魄。

叶家遭此变故,任谁见了他都要说声可怜见的,不忍心斥责他什么的,何况沈寺丞这样的多年好友,只叹了气,陪他在地上坐着。

只是旁人等得,天际边却是等不得了,在墙上凿开的小洞中,能窥得几寸狱外天光,此时黑云翻滚,一派山雨欲来之景。

哒哒……

一连串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叶清弋见了是爹身边的心腹跟着狱卒而来,不曾安定过的心又狂跳起来。

“怎么?”

“少爷!边关急报,敌军压境!大将军看了急报从床上翻下来,说要去请旨带兵!”

狱卒跟上:“罪犯戚栖桐没气啦!”

叶清弋只觉得鼻腔里发闷,断了气般有股子冲天的窒息感,眼底一黑,便往地上栽去,断裂的木桌剐蹭着脸颊,划出眼下极长的伤口。

“清弋!”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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