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王府昏暗潮湿的地牢内蜷缩着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冰冷的铁链捆绑着,身上的伤痕清晰可见。
他当年为何要答应他跟着来到这里。
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好蠢,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回想起来自己是有多么可笑啊。
这时,看管地牢的下人端着饭拿开牢门走了进来,将那些饭菜放到他面前后道:“吃吧。”说完便离开了。
下人离开后,他才靠着墙缓缓坐起来,看着面前的饭菜冷笑着,没去碰。
晏之衡:(这些饭菜吃了这么多年,依旧没变,我真后悔当年轻信了你的话,沦落至此都是拜你所赐,以后我定要加倍在你身上讨回来!)
他的手握成拳头,眼中尽显恨意。
两个时辰后,地牢的门再次被打开,禹逸晟从外面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会儿,在他面前蹲下,手立刻掐起他的下颚,逼迫他看着自己。
禹逸晟开口道:“这张脸多好看啊,可惜了。”说着原本掐着他下颚的手松开了。
另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脸,却被他狠狠的打开。因为,这个动作让他感到无比厌恶,禹逸晟见此毫不留情的把他踹了一脚。
晏之衡撞到墙角的那刻,闷哼了一声,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撞碎了,嘴里的血腥味弥漫开了,艰难抬起头看着禹逸晟向自己走过来,喘着微弱的气息道:“你想干什么?”
“宸儿,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如何?”禹逸晟道。
“别这么叫我,你不配!”晏之衡盯着他道。
“来人!”禹逸晟冰冷刺骨的道。
“王爷。”下人道。
“将他手上和脚上的铁链解开后带到本王睡房。”禹逸晟道。
这句话说完他便离开了地牢。
那些下人解开他手脚上的铁链,并控制住他朝禹逸晟的睡房走去。
途中晏之衡挣扎着道:“放开我!放开我!”控制他的下人没听见似的继续往禹逸晟的睡房走去。
书房内,禹逸晟背手站着与属下谈事。
“近日朝中有什么有趣的事吗?本王已经很久没去看戏了。”禹逸晟道。
“储君在朝中提议让陛下减轻赋税,广纳贤才,……”洛琛道。
禹逸晟听后,心里冒出了新的想法。
“他想笼络人心、增加势力,稳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也许他不能如愿了,既然他想那本王便送他一份大礼吧。”禹逸晟道。
“王爷是想……”洛琛道。
“你猜对了,我进宫一趟,你去本王睡房看着晏之衡,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禹逸晟道。
“是。”洛琛道。
换了衣服的禹逸晟上了马车朝皇宫前去,玄清帝打死都没想到令他忌惮的儿子居然进宫了。
“父皇,近来可好?”禹逸晟道。
“晟儿,今日怎有时间进宫?”玄清帝道。
“父皇原来还记得儿臣啊,还以为父皇把儿臣给忘了呢。”禹逸晟随意的往椅子上一坐。
没等玄清帝开口,禹逸晟又道:“儿臣听闻父皇正在考虑太子的提出的建议,快同意了吧。”好像只是他随口提了那件事,脸上丝毫没有多余的表情。
“……”玄清帝没开口。
“怎么,父皇默认了?那也没关系,提醒下父皇,此建议还是好好再考虑考虑,想让太子平安继承皇位的话。”禹逸晟道。
“只要晟儿不伤害太子,若晟儿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玄清帝道。
“哦,是吗?若儿臣说想要这皇位呢,父皇给吗?”禹逸晟道。
“给。”玄清帝道。
“儿臣对皇位不感兴趣,父皇还是好好留着吧,所以父皇还是谨慎考虑吧,儿臣有事就先回去了。”禹逸晟道。
在禹逸晟走出御书房的那刻,太子从他身边走过,两人刚好对视了一眼便擦肩而过了。
“父皇。”太子道。
“黔儿你来了,坐吧。”玄清帝道。
”刚才皇兄是不是来过?”禹黔道。
玄清帝点了点头。
禹黔,字铭旭。禹尧国四皇子,十四岁时就被玄清帝封为太子,与禹逸晟同为皇后所出,性格却截然不同。
此人温文尔雅、极为孝顺、是个治国之才,看似很好欺负,实则善于笼络人心,野心较强。
“皇兄与父皇说了什么?”禹黔道。
“没什么,都是些不重要的事,黔儿不必在意。”玄清帝道。
“儿臣前几日的提议,父皇考虑的怎么样了?”禹黔道。
“黔儿的提议虽好,但还不是时候,暂时先放着吧,朕有些乏了,黔儿就先回去吧。”玄清帝道。
“儿臣告退。”禹黔则离开了。
回东宫的路上,禹黔还在疑惑:(禹逸晟为何今日进宫,以往不都对这朝中之事不感兴趣吗?他有何目的?)
禹逸晟回府后直接去了睡房。
“你们都下去吧。”禹逸晟对守着的人道。
晏之衡散乱的长发披散着,不仔细看以为这是名女子,若放在青楼定是极品。
“听说这几日,你饭菜吃的不多?”禹逸晟道。
“我吃多少与你何干?”晏之衡道。
他始终没看他一眼。
“做本王的人不好吗,为何意志如此坚定?这样还可以少受些折磨。”禹逸晟看着地上的美人道。
晏之衡这才缓缓抬起头,与他对视道:“做你的人?王爷这主意打的是不是太好了?”
禹逸晟掐住他的脖颈将他提起来后,直接把他抵在墙上,手上的力道慢慢收紧,晏之衡感觉自己脑袋嗡嗡作响。
在他快要窒息时,禹逸晟的手上力道松了;大量的空气涌入鼻腔使,他猛烈的咳嗽。
“本王不会让你死,你要是死了那就真的可惜了,毕竟如此好看的美人只有一个。”禹逸晟道。
“我后悔当初相信你那些话语,像你这种人就不配活在这世上!”晏之衡道。
本要踏出房门的禹逸晟回头看着他道:“你说什么?再给本王说一遍?”
“像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世上!”晏之衡道。
禹逸晟再次走近因快窒息而摔倒在地面上的他并蹲下抚上他的脸颊道:“在这里还没有任何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是第一个。那么今日就不必吃饭了,反正饿一天也饿不死,你说是吧。”
他在晏之衡极度愤恨中离开了睡房。
还在岐晏国时的晏之衡是个清纯且快乐的少年,有父皇母后及四个哥哥的疼爱,没人可以欺负他。
可现在变成这样,他认为都是自己造成的,以后还有何脸面去见父皇母后和兄长,又有什么资格再当这个五少主,要是世人知道他如今变成这样定会笑话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