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南国军营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身座高位的槐南国庆王晏韶澜正居高临下的望着被捆绑在地上战俘,祁国的武摄政王——寒钰黎。
寒钰黎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笔直的跪在地上,虽是男子,却长着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但并不显得娇弱。
一袭紫衣披在身上,衬得皮肤更加雪白,眼尾的一颗泪痣,越看越叫人心动。
地牢中的空气如凝固了一半,寒钰黎低着头,合着眼帘,眉心微皱,心中似乎埋葬着些许不安和疑惑:“为何庆王会把我绑到这里?不是应该把我杀死立功,或者打入大牢严刑拷打才对吗,他到底是要做甚?”
另一旁
晏韶澜坐在华贵的木座上,一身玄青蟒纹长袍著在身上,银质蟒纹发冠将乌发束起,额角的碎发轻垂在他的脸上,增添了几分病态。
他虽然不像钰黎那样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但也是十分英俊。
不同的是,寒钰黎的美,清俊、柔和、惊艳,同时透着一种令人发指的冰冷。
而他,五官秀气立体,浑身上下流淌着那独属将军的刚强气魄。
阴影打在他俊气的脸上,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使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形色。一只手轻抚着鬓角,翘起的二郎腿,显得慵懒而华贵。
许久那座位上的人开口发出了一声笑声“呵”,这一声笑声打破了地牢里许久的沉寂。
“在下早就听闻祁国的武摄政王殿下拥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手握岷月刀在战场上风云叱咤,如今终于有机会……”
晏韶澜手肘支在扶手上,从影子里漏出庐山真面目,手轻轻扶着鬓角调戏的说着“近距离欣赏欣赏,殿下的容貌了。”
说完,他起身走向了寒钰黎。
八尺多的身高,伫在寒钰面前,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寒钰面前的光线。
是个将士都不会喜欢这样的夸奖,这和羞辱没有任何区别!
“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寒钰黎羽绒般的睫毛抬了起来,仰起头瞪着他,冷冷低吼一声。
晏韶澜俯身半跪在他身前,掐起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头凑到他的耳边,用调戏的语调轻声说道:“当然是要,好好地欣赏殿下啊。”
这句话像羽毛一样挠在他的心上,使他浑身恶心,“你……”
寒钰黎看他的眼神从冰冷渐渐变成了愤怒,肢体也在奋力挣扎,同时释放内力,想要震断绳索挣脱束缚。
可不知怎的?内力怎么也使不出来,就好像……
被封印了!
晏韶澜也松开了手,冷哼一声,语气淡淡的说:“呵,别挣扎了。”
他转身走回座位上,支着头,望着地上的美人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是特制的绳索,是专门用来压制内力的。”
身旁的侍从不禁为地上的人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庆王可是出了名的残暴,而且庆王好男色可是人尽皆知。
恰恰这武摄政王拥有着绝色天资,正好长在了殿下的喜好之上,就如今这情形看来,这摄政王殿下看来是,惨了。
寒钰黎扼制住心中的怒火冷静下来。
他停止了挣扎,垂首不言。
最终还是被逼接受了现实。
毕竟败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败将被俘,最惨的结果无非不就是落的个死的结果。
严刑拷打,斩首示众,呵,都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在这情形中早晚都会如此。
他似乎已经坦然,但在场人都知。
他心有不甘。
寒钰黎深吸一口气,和晏韶澜开门见山:“刀下败将,既为俘虏,要杀要剐,任尊处置!”
声音坚定而有力,不愧是当年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祁国武摄政王殿下。
就算是沦为阶下囚,那独属王者的气势丝毫未减。
“要杀要剐,任尊处置……”庆王在嘴里反复琢磨此话,“好!”
晏韶澜扬起了眼帘“那本王就如你所愿。”
“来人啊!”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神情也稍挂一丝阴戾和病态。
寒钰黎本以为庆王会令人对自己施加酷刑,欣赏自己在严刑之下痛苦不堪的样子。
若动刑,寒钰黎也不怕。
但却没想到只走来了三名影卫。
其中一名影卫手里端着一盏白瓷碗,黑色的影卫服裹得一丝不苟,他们踩着黑色长靴径直走到自己面前。
两名影卫闪到了他身后,按住寒钰黎的肩膀,不让他动弹,那个端着碗的影卫突然单膝跪在他面前。
用手掐住他的嘴,举起碗,把里面的汤药灌了进去。
“呜……”寒钰黎扭动着躯体想要挣开,可是一个被绑着的武力被废的人的力气怎么会大过三个武力高强的影卫呢?
在药即将灌完时,寒钰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命把头扭到了一边,影卫手中的碗,连同里面的药物一同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咳咳咳……”
被药呛到了,待喉咙中的液体咳出后,寒钰黎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坐在椅子上的晏韶澜合着眼语气冷淡而又冰冷:“带走。”
按着寒钰黎的影卫利索的喊了一声:“是。”
说完就架着他走出了地牢。
说是走到不如说是“拖”。
剩下的那一名影卫则自觉的退到了一边,等待庆王的下个命令,他也是庆王最忠实的影卫——沈鸢。
晏韶澜不紧不慢的合上眼靠坐在椅子上休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地牢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只听得沙漏中的沙子,悉悉疏疏的流落。
晏韶澜懒懒开口:“沈鸢。”
沈鸢听令走道晏韶澜面前双手抱剑俯身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晏韶澜睁开眼“先前吩咐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沈鸢恢复立容:“启禀王爷,果然如王爷所料,那祁国皇帝在咱们攻城之后就叫人放火把寒府烧了,属下已经派人把寒府家眷转移,安置在江南小寨,加派了人看守。
至于剩下的寒家军,一部分压到磷山矿场充为劳工,剩下的流放乌化山。”
掐算着时间,晏韶澜站起身:“做得好”走到沈鸢身旁“继续派人看好了寒府的人,不能出一点差池。”
沈鸢回禀“是!”
那身处暗处的人已经仿佛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悄悄地又出了地牢。
两人内力深厚,察觉到那人已走,两人对视——计划继续。
晏韶澜压低声音对沈鸢说:“这件事暂且不要让钰黎知道,安凚那边叫人盯紧了。”
沈鸢:“属下明白!”
鱼儿,就要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