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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再见悲欢》

沈晨曦在玻璃上哈了口气,站在医院住院大厅二楼的落地窗前,被窗外冷空气冻得起了霜的玻璃被他呼出热热的气体映出了一个圈,他习惯的在哈气的圈里面画了个笑脸,这是他从高中时候就喜欢的小动作,不要看着幼稚的动作在成年人做起来可能会很好笑,但是沈晨曦这样做着,在医院进进出出的许多的人都会被站在这里发呆的男人侧目,看似疲倦的面容上迎着光照是清冷却又优雅的神态,貌似是昨天加班没睡好的缘故,抿了略略发干的嘴唇,从口腔带出的晶莹的液体润湿粉红又柔软的唇,微微上翘的嘴角是娇憨的表情,发困半眯的双眼轻轻的睁了睁,想是要打气精神来,却在这个时候打起了哈欠,伴随着伸了伸懒腰,这时候因为打哈欠的缘故内眼角挤出来泪水随着浓密而又翘的睫毛带出,滴在好看精巧的鼻尖上,冷掉的泪滴让男人回神,摸了摸鼻尖

“哎~又长痘了。”沈晨曦叹了口气

“啊!!!妈妈下雪了!!!。”沈晨曦的身后奶气的小孩声伴着哒哒哒的小跑脚步声靠近,看着大约五岁左右的小孩子跌跌撞撞的跑来扑在落地窗上再次大声的叫着“妈妈!!妈妈!!真的下雪了!!!”

“小声点,童童,这里是医院。”孩子的妈妈过来拉住了小孩,对着沈晨曦说:“不好意思哈,小孩子,不懂事。”

“没事,小朋友嘛。“沈晨曦转头微笑着

妇女和沈晨曦相视一笑,突然她的瞳孔放大,脸颊泛起微红,像一个刚入学的大学生一样立马转头也看向窗外

“哈哈,还是今年的初雪呢!!”妇女羞涩的撩了撩头发,顺便别在耳后,模仿着是娇羞又不谙世事的大学生神态,站在沈晨曦身边像是梦回大学和自己暗恋三年错失表白的机会学长重回身边的感觉

“是呀,又是初雪。”沈晨曦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

“听说,初雪........”还没说完妇女的话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

“沈晨曦哥哥,阿姨的透析已经做完了。”

转头,是一个穿着淡粉色护士制服的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孩亲切的叫着沈晨曦

“哦,好的,我这就来。”沈晨曦没有听完妇女的话,就跟着小护士去了病房

妇女也转头目光随着沈晨曦走去的方向目送着,花痴的说着:“我要是在年轻个十岁就好了。”

“沈晨曦哥哥,来这个给你。”小护士双手递上了苹果

“苹果?”

“对呀,护士站今天又家属送的水果,我们几个小姐妹都分着吃了,我给你留了一个,你赶快吃一些吧,昨晚又熬夜守着阿姨,脸都苍白了的补充维生素。”小护士关切的说着

“哈哈,谢谢啦,小白。”沈晨曦微笑着接过小白手中递上来的苹果

“希望阿姨能快点好起来,哥哥你就不会这么累了.......”小白接着找着话题,和沈晨曦一句没一句的搭着,不时脸上还泛着红晕,不知不觉走到了病房

“喂,我说白金金,你少说点话,这是病房,需要安静。”一边看着比小白略大个几岁的女生一边给同病房患者换着药,一边皱眉的轻声怒斥着花痴的小白,然而随后又换了个笑脸对着沈晨曦说“晨曦,回来啦,吃早饭了吗?我那里又刚点好的粥,要不要吃点?”

“不用啦,谢谢。”沈晨曦依然淡淡的回答道

说着就慢慢的走到刚刚做完透析的母亲的病床身边,看着母亲枯瘦蜡黄的脸,沈晨曦扶了扶椅子坐近了,拉着母亲的手“妈,还疼吗?”沈晨曦母亲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可能是太累了吧,只是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吸着

“晨曦,你昨晚又加班了吧,加了班又赶来医院守着妈妈,一整夜,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阿姨做了透析了,会好的,你不要这么熬着了,你看看你黑眼圈和眼袋都成什么样了,快回去休息会把,阿姨的各种指标很正常了,你在这么熬着,真病倒了就真没有人照顾阿姨了。”刚刚检查的护士走了过来关切的说着

“对呀,对呀,沈晨曦哥哥,阿姨有我们照顾着,有啥事我给你打电话,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恢复体力再过来。”白金金也点头说着

”小声点,这是医院。”

“哦~~~”白金金翻了个白眼

给人检查的护士看着沈晨曦点了点头,示意着他,沈晨曦看了看母亲,在看了看眼前的护士,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貌似是真的累了,头有点晕眩的感觉,缓缓地开口了

“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第一时间告诉我。”沈晨曦疲倦地抬了抬眼。给身边的护士说。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然后熄灭了屏幕

“知道了。我们护士站的每一个护士都留着你电话和微信的,有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晨曦哥哥赶紧回去。休息吧!”白护士神采奕奕的跟沈晨曦说。满脸笑的桃花,语气里面全是关切

沈晨曦向着白金金淡淡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摸了摸母亲的手,转身走出了病房

手里拿这。刚刚白金金送来的苹果

因为一夜没有睡好,站在电梯里面的他仍然发着懵,手里面握着苹果。直到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沈晨曦不知道的是今天的他。平静的过了七年的生活就此打破

晨曦出了电梯。看了看手机,时间还早,就决定。去坐公交车,去往自己打工的咖啡书屋。也可以在公交车上小眯一会儿。可是身体突如其来的碰撞让他慌了神

刺眼的闪光灯瞬间此起彼伏的闪动起来,然后人声鼎沸

“斯诺!!斯诺!!”是少女们的呼喊,整齐而有震动天地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高大男人的身影从身边划过,被几个人团团围住,掩护着掠过沈晨曦的身旁,虽然很小心,但是还是不小心碰到,就在身体碰撞的瞬间,沈晨曦被迫转身,就在这次转身,别人可能是一眼万年,而对沈晨曦来说确实陌生又熟悉,握在自己手上娇红的苹果,滚落在地上,仿佛就像设定好去向似的径直地向被保护的的男人身边跑去,仿佛这苹果是月老手中红线的化身,就这样再次牵起丢失的缘分,这条无形的红线再次链接这两人的未来和过去,眼看这条红线快滚落在男人脚边是,却立马改变的方向,苹果线被打理的发亮的高端皮鞋冷酷的踢到一旁,就这样来不及找寻就消失在涌来的人群双腿中。

沈晨曦瞳孔放大,默默吐出三个字“艾,斯,诺。”

思绪被拉回出此相见的那天

沈晨曦高中时代,梳着古老发髻带着金丝眼镜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穿着竖条针织衫和不知道洗了多少次的半身黑色包裙威严的站在讲台上,这个时候的沈晨曦还带着青春期特有的胶原蛋白和不怎么老实的少年刘海,因为发育晚的缘故自己坐得班级位置靠前,看见自己新入学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这老土的班主任,扑哧的笑了起来,和同桌的女生说笑:“真是有够奇怪的模样。”

同坐女生,眯着杏仁般好看的眼睛,笑得眼带桃花“嘘~~~。”

因为自己班主任的模样,同学们好像都在小声议论着,只见班主任把黑板刷的背面当惊堂木一般,狠狠的敲了敲讲台,却苦了坐在第一排的新生,这么快就要吃到粉笔灰了

“安静!!”严厉的女声响起,伴着前排同学细小的咳嗽声在拥挤的班上传递回荡着“先点名,喊道名字回答‘到’然后自我介绍”

沈晨曦看着新来的同学,一个一个站起来自我介绍着,知道了原来自己的同坐可爱女生叫【淘桃】,他还好奇的问她的【淘】是不是【陶瓷】的【陶】,女孩笑颜如花摇头“是淘气的【淘】”

沈晨曦清楚记得在淘桃后面的男生的名字,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班级骚动

“艾斯诺。”班主任叫着新同学呃名字,班上没人回答

过了两秒“艾斯诺。”

班上依然没有应声

“艾斯诺,在不在。”显然这个班主任脾气不好,声音有点不耐烦

“是【yi】”低沉的声音响起班级中站起来一个高大的身体“是艾【yi】不是艾【ai】,我的名字是多音字。”低沉的少年音再次响起,少年穿着L号的校服站立在班级中,大家都是坐着的,只有他一个人站着,显得他更是鹤立鸡群特有姿态,校服平常人穿会显得宽松不合适,却被这个【yi】姓少年穿的合身又时髦,伴着高大的身形,像是明星画报走出来的模样,带着青春特有的帅气和气息,少年平视前方,抿了抿薄唇,抬高下巴,显示出比沈晨曦未来规划还要清晰的下颚线,是的这轻轻的一抬头,勾走的全班少女青春期的悸动,在十年后的沈晨曦遇见当妈妈的陈翠,聊起来的话题,还是说,虽然只当了半学期的同桌,但是每天和艾斯诺见面坐在他身边,身体里面就有蝴蝶在飞舞,然后每天都享受着同班女同学的嫉妒羡慕又恶毒的眼神,然后又是满脸的绯红

“咔嚓!”闪光灯把思绪接回来,是的那张熟悉的脸,七年之后的再次遇见

黑色口罩没有完全遮住那标志的下颚线,在褪去青春模样,让男人味更加十足,特地续起来的胡渣,充满性张力,堆积着欲望,被化妆师打理后显得更好看的眉形静静的躺在立体的眉骨之上,很好的诠释着【美人在骨不再皮】至理名言,用粉丝的话来说哥哥的眼睛里面藏着整个星空,却被代言的墨镜死死的挡住,只是不在状态的头发有些凌乱,藏在鬓角没有清理好的粘连古装剧发套的胶水有些残留,在高清镜头的拍摄下,格外醒目,记者追问的什么话题,沈晨曦没有听见,当再次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去往自己打工路上的公交车上

是太累了吧,沈晨曦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是幻觉,可手臂上被刚刚狠狠的撞击留下里的疼痛让他确认的故事的经过。

苦笑,心里的涟漪泛起,这次是再见悲欢?还是故事续写?摇了摇头的沈晨曦,看向窗外的雪花,那位是现在是全民追寻的月亮,自己还是低头找寻自己的刘便士就好,毕竟那句【最好再也不见】是比相爱更严重的誓言,岂能辜负。车轮压过铺在地上薄薄的雪花,画出规律的车辙印,霎时间就被路过斑马线的人群拆散,沈晨曦突然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还是闭目养神吧,然后缩了缩脖子,把已经泛黄的白色毛线帽戴在头上,倚靠在公交的车窗上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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