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床上的少年,眉头紧闭,大喊出声,挣扎着身子,下一秒就从床上扑通一声摔下床。
“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一旁坐着的人,闻声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少年已经摔在地上了。
“父亲?”少年听到陌生的声音,抬头,有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却是下意识的出声。
这?这是什么情况?脱口而出的称呼,让陆枔呆愣在地上,一时间也忘记了要起来。眼前的人,在他以前的日子里,并不曾见过也不曾接触过,可是为何一声父亲却是那么自然而然,甚至记忆里,多了许多模糊却又清晰的影像,仿佛那就是他的记忆一般。
不,不是这样的,他是陆枔,他是陆枔,可记忆里,为什么充斥着的都是一个名唤池安的少年的身影,跟他陆枔短暂的一生交织在一起,混乱繁杂,却是走马灯花般让陆枔看得个一清二楚。明明前一刻自己选择了亲手终结自己的生命,下一秒睁开眼睛却是白花花的房间,还有眼前这个陌生却称作父亲的男人。
“怎么啦?是不是摔到哪里了?”池瓴面无表情,可是语气里的关心却是掩盖不住的,只要有心留意都能听得出来,双手扶着还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池安,池瓴有点担忧。毕竟这回伤在额头上,真怕他出了什么事。
“我,我没事。”池安闻声缓过神,借着池瓴的力道站起来,躺回床边。“我,我有点头痛......”
“那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池瓴看着小孩躺回床上不想说话,刚刚那声父亲好像也是幻听的错觉,觉得没瘾,索性也就早点走吧,让他休息好就行,不然待久了待会又嫌弃自己在这儿糟心,最后肯定会是落得被赶走的结果。
“父亲慢走。”陆枔礼貌的回应,脑子要炸了似的一团乱,头痛得难受,可陆枔还是下意识的出声。
转身要走的男人,闻言却是一愣,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床上背对着自己的少年,脸上充斥着惊讶的神情。
看了好几秒,可是池安只是捂着头躺在床上没有看他,池瓴默默的转回头,离开病房。
“看好了,出院前别再看丢了。”池瓴看了门前侯着的两人,一身西装的保镖模样,是池瓴安在池安身边保护他的。
“是的,老爷。”
“弎儿什么时候回来?”池瓴问向身后的年轻男人。
“明天的飞机,明晚到。”池壹应道。
“嗯,以后弎儿就跟着小安吧。”池瓴吩咐道。
“瓴哥?”池壹有点疑惑,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仓促了。
“就这么定吧,小安身边没点自己人我不放心。”池瓴摆摆手,不再解释。
躺在床上,陆枔有点迷茫,等人出去后,才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内一片白色调的装饰,连躺的床都是白色的,四周的床头柜沙发什么的也是肃穆的颜色,陆枔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应该是病房。
脑子里的记忆乱得没法冷静,陆枔头痛得紧,索性躺在那好好梳理一下。是了,他是陆枔,之前的记忆还在脑海里一清二楚。
可是,他却也是池安,因为他脑里,还夹杂着池安的记忆,从小时的牙牙学语,到后面的母亲惨死,再到父子决裂,再到池安打架被砸伤脑袋晕了过去,被送到医院。
除了小时候的记忆随着年长变得模糊之外,一点逻辑错误都没有,让陆枔开始恐慌,开始怀疑,自己继承了池杺的全部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