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研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哒下来。
潇洒入地的姿势却冷不防系在脚踝上的铁链打断,帅气的鲤鱼打挺硬是变成了咸鱼翻身,半空滚了小半周还摔到了床沿边,磕得他腰间当即红了一块。
……这怎么回事儿?!
程研肖捂着腰坐在床沿边,一脸懵逼的打量着四周。满脑子全是:我不是死了吗?不是因公殉职了吗?这是……给我抢救回来了?
他眯着眼四周环顾。
整个房间都包着厚厚一层软垫,似乎怕呆在房间里的人伤害自己,设施简陋的除了他靠着的一张床就剩墙壁上带着红光的巨大木雕画框。
带着红光的巨大木雕画框?
或许是职业的敏感及联想性,程研肖第一时间想到了监控器红光,但微眯起眼后……
咦?……等等?
程研肖眯着眼凑近二步,这才觉得那木雕旁入眼有些炸开的红光微微显示出个组仍有些模糊的时间来一一2018年2月2日下午12:1 0。
……那红光竟然是时间显示屏上的数字,这块土味十足的木雕竟然是钟表﹖程研肖一时不知该吐糟购入主人的眼光,还是该反醒自己‘因公殉职’躺了两个月连眼睛都给躺的自带严重闪光了。
2月2日?已经这么久了吗?距离他中枪已经两个月。
但他真的……躺了两个月吗?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低头张开双手平摊在眼前,眼前的手指柔软纤长,指腹光滑细腻,甲盖圆润,左手中指有着一粒可爱的小痣,这手真好看,但……这不是他的……手。
他手指关节微粗,因长期锻炼橹铁,手指远没有眼前这双来得细腻纤长。他的指腹有着一层厚茧,掌心更是因某次捉捕逃犯时不慎被刀割断手筋,有着一道几乎横穿了整个掌心的伤
但眼前目光所及,这根本不是他的手,难,难道……
他闪过一个天马行空的念头,却又立刻被一直以来的科学党性给生生掰持回来。
程研肖安慰自己道:可能是因公殉职时,手……手也坏了,这是新给我换的手?
他一边做着心理建设,一边惊疑的举起手往脸上摸,光滑细腻的皮肤、柔软的唇,挺直的鼻骨……程研肖越摸越心惊……
完了!程研肖想:我这坚持了二十八年的科学党性怕是在今天呆不住了。
他默默将手从脸上移开……从上往下把这身体摸了二圈,甚至连二腿间的玩意也没有错过的看了二遍后…-才将视线固定到踝上那银色的铁链,唇角发抖。
妈的!
程研肖闭着眼打了个哆嗦:这就是所谓的科学都没有办法解释的事了吧?他这不是因公殉值给抢救回来了,这特瞄是抢了别人的身体活过来了呀!
程研肖深深吐着气平复情绪,却突的感觉一阵头晕,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倒在软垫上。
他感觉喉管像被强塞了许多沾满水的棉花,空气透过几丝缝隙跑入肺中,稀缺氧气的感觉犹为痛苦,他抚着胸口,极力控制自己放缓呼吸,但即是如此,他仍感觉呼吸困难。
稀薄而无法正常呼吸的压抑感开始向身体内部漫延,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动,一下一下似要撕开胸腔跳出来般。
这具身体有病!程研肖心想自己在临死前一刻都没这么难受过,作为曾经的全国格斗冠军,平时身体更是健壮的能徒手撂翻一头一百公斤野猪。
何曾想换了身体活过来只能惨兮兮的躺在地上受病痛的折磨……
他咬着牙睁开眼,决定无论怎么的,也得自救一把,不想下一秒他却被天花板上映出的人吓了一跳!
半晌,他才慢半拍的反映过来,他们竟然在天花板上安了面镜子?!
镜子里清晰的印出一个身影,那人脸色极白,双眼似水墨般浓重绘过的一般,眸色极黑,与肤色一衬竟显得那双眼更为出彩,勾得人心乱如麻。
鼻骨挺直秀气,唇色极淡隐隐泛着紫调,脸骨立体,却不似西方人那般深遂,隐隐带着东方人柔和雅意
这脸美的太过,程研肖看了楞了半晌,直到胸前痛意更重,才猛得醒悟过来:这张脸,现在是他的!
他喉头上下滚动,一边忍着痛一边宽慰自己:看呐,你的新身体长得真带劲儿!虽然痛是痛了点,但可真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