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中式别墅里,阳光铺满大理石地面,坐在沙发上的苏家一家三口,脸上的表情却无比的凝重。
宋江雅眼神冰冷地看向坐在对面的苏乐,“你和你姐长得像,现在她丢下一封信消失了,只能你代替她嫁进白家。”
苏卫明快步走到苏乐的身前,伸手握住苏乐的手,“我不同意!晴晴的离开让我明白,这件事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我现在就亲自去给白二爷道歉,让他把婚礼取消,苏氏没了就没了,他想要我这条老命那就给他,只要他能放过你们,我也死而无憾了。”
苏卫明挡在他的身前,苏乐突然间发现,苏卫明的背没那么挺拔了,鬓角也有了丝丝缕缕的白发。
“老爸,你要长命百岁,以后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苏乐从后面圈住苏卫明的脖子,下巴在苏卫明的肩膀上蹭了蹭,“白家请了众多名流贵族和记者来参加婚礼,此次更是白二爷第一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可以说白家给足了苏家面子。如今距离婚礼开始就剩两个小时了,如果新娘不能准时出现在教堂,就是当着全京城人的面打白家的脸,今天这场婚礼必须举办。我替姐姐嫁入白家,白家说不定还能看在我们保全了白家的体面,给我们留点情面。”
苏乐这么懂事儿,苏卫明更心疼了,“我怎么能拿你一个病人的命去赌白家会放我们一条生路?”
半年前苏乐被绑架,头盖骨被绑匪用锤子都敲碎了,经过48小时的抢救,他捡回了一条命,但大脑造成了永久性的损伤,一旦犯病了就会变成一个智商只有五岁的小傻子。
在手术的过程中,医生还发现苏乐的大脑内部长了一个肿瘤,专家说肿瘤长在脑主干上,动手术有九成的几率会下不了手术台,如果运气好他可能能活好几十年,但要是肿瘤恶化了,他只能等死。
宋江雅并没有因为苏卫明的话而表现出任何的心疼,目光依旧如冰地看着苏乐,“人要活得有价值有担当,作为苏家人,当苏家有难的时候,我们都应该主动站出来,我决不允许苏氏就这样没了。”
苏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眸泛起了一点儿雾气,不过只是一秒钟,苏乐就挂上了笑脸,“妈,你说得对,我马上就去换衣服。”
得到苏乐的回复,宋江雅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苏乐,绕开父子两人上楼了。
苏卫明看着宋江雅的背影,气得都说不出话了,苏乐赶紧挽着苏卫明的臂弯,调皮地说:“传闻不是说白二爷年过半百吗?你儿子精着呢,对付一个老头子岂不是绰绰有余,你就放心吧。”
苏卫明心疼地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苏乐朝着苏卫明的脖颈砍了一下,苏卫明昏倒在苏乐的怀中。
苏乐敛笑,声音沉了下去,“管家,把我爸扶回房间,如果他醒了要找我,你就和他说,他的儿子长大了,可以为他撑起这个家了。”
他这种情况,说不定明天就彻底变成一个傻子了,或者是嗝屁了,面对死亡他都没有焦虑和恐惧,还有什么能让他害怕的...他已经想好了,日后白二爷发现他是个男人,不想放过苏家,他就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为了苏家,他愿意去当那个让白二爷宣泄怒气的牺牲品,甚至是把这条命献出去,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用他一条命换100亿,他姐也不用被耽误一辈子,挺值的。
苏卫明被管家带走了,苏乐仰起头,抬手捂住了眼睛。
婚礼在上午八点正式开始,教堂里坐满了人,苏乐穿着白色修身拖尾婚纱,缓缓从教堂右边的门里走出来,手捧着白色玫瑰捧花,镂空的背部被及腰的头纱盖住,若隐若现的腰线和挺翘的臀部,引人遐想连连。
苏乐戴了和他姐一个发色的黑茶灰假发,有了假发的加持,苏乐那张脸真的和苏晴一模一样,他的眼睛很大,但眼尾上挑,乌黑的瞳孔特别有灵气,小巧挺翘的鼻头和巴掌大的小脸,鼻梁上点缀着五颗小雀斑,非常的可爱。
每次去夜店蹦迪,苏乐顶着这样一张无害的脸在舞池舞动,忽明忽暗的灯光落在他扭动的腰线上,清纯中带着一丝娇媚,总会吸引众多美女前来搭讪。
教堂里的宾客都纷纷看向苏乐,苏乐嘴角弯起,露出得体的笑容,拐过东边宾客的座椅,走向中间那条铺着红地毯的路,一眼便看到站在牧师身侧的男人。
苏乐不敢相信地眨了一下眼,眼前的男人身高目测一米九往上,白色的定制西装收紧了他的腰身,不用去摸都能够感受到从腰部迸发出的力量,包裹在西装裤内的两条大长腿笔直又修长,宽肩窄腰大长腿,完全就是男人最羡慕的那种黄金比例身材。
顺着那宽阔的胸膛往上移动,苏乐看到了性感的喉结和完美的下颌线,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故意的,感受到他的视线后,喉结滚动了一下,本来抿紧的薄唇也跟着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随着和男人越靠越近,苏乐也终于看清了男人的长相,不对,准确的说是半张脸,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张半脸黑色面具,可能是为了迎合婚礼的气氛,面具的左上方刻印着玫瑰花纹。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快就只有两步之遥,白寒州礼貌地向前一步,朝着苏乐伸出手,苏乐垂眸看了一下那只手,骨节分明,根根青筋透过白皙的皮肤映入眼底,是足以让小姑娘发出尖叫声,让基佬萌发玩手的冲动的色,太欲了。
苏乐的身高只有175,白寒州为了迎合苏乐的身高,微微地弯了身,苏乐抬起头就正好和那双藏在面具下的眼睛四目相对,男人看向他的目光深邃柔情,就像是真的在看自己的爱人一般,柔情似水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他此时的目光的。
苏乐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白寒州的鼻尖都快碰到他的脸了,喷洒出来的鼻息扫过他的脸颊,炙热还有些痒,要不是知道白寒州和他姐从来没见过面,他真的要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喜欢他姐了。
白寒州轻笑了一声,却没有拉开距离,而是倾身在苏乐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老婆太漂亮了,忍不住,以后我会克制的。”磁性低沉的男声在耳边拂过,空气中飘起一阵淡淡的茶香。
苏乐的耳垂变得粉嫩,下意识地想要推开白寒州,白寒州却先一步圈住了他的腰,那双手有些凉,却很轻柔地抱着他,鼻间的茶香明明很淡,却仿佛一杯烈酒,摄人心魄。
如果苏乐是个女孩子,肯定就被白寒州迷得五迷三道了,但苏乐是个铁直男,对于熟悉的男性朋友,互相抱抱他到不在意,但要是陌生男人敢上来抱他,他一定会重拳出击,更别提被个大男人亲了。
苏乐深吸了一口气,因白寒州的吻而翻涌起来的恶心,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狗男人,等你以后发现你娶的是一个大X猛男,看你还骚不骚。
苏乐的每一个微表情都落在白寒州的眼里,面具下的眼眸抹上了一层哀伤,放在苏乐腰间的手默默收了回去,和苏乐之间的距离也拉开了一些。
那句好久不见终究是无法说出口,面具终是不敢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