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
骄矜 >
骄矜
明月上西楼
立即阅读
简介
更新时间:2023-06-09
镇北侯世子突患恶疾,一云游道士说需要八字相克之人亲自照料才能好转。镇北侯夫人想起了自己闺中的好友,她的幼子薛矜,虽然骄傲自大,但是家庭背景优越,备受父母、兄弟和世家公子们的宠爱,是京城中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与他儿子正好八字相克。镇北侯夫人想方设法说服这个混世魔王来救她的儿子。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薛矜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提出了一个令众人震惊的条件……然而,当薛矜到了镇北侯府后,才发现纪裴的病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先婚后爱
古风
年上
第一章生机

深秋,破晓时分,洛州城内还结着一层冷霜,街上行人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商户推着车子出来出摊。

一辆马车飞奔而来,马蹄声在寂静的长街回荡,惊醒了晨起的人,随着车夫一声令下,马车在镇北侯府门口停下。

镇北侯府门口早已有小厮等候,躬身上前从马车上迎下来一个人,此人长须白发,已上了年纪,身形有些佝偻,脚步蹒跚,在小厮的搀扶下进了侯府。

“胡太医来了,侯爷,夫人,胡太医来了!”小厮进了二门,扯着嗓子喊起来。

不多时,从里面匆匆走出来一对夫妇,男人穿着藏青色长袄,戴着同色的头冠,腰封上镶着一颗拇指大小的蓝宝石,鬓边有些白发,面容却俊朗刚毅;女人则穿着简单的茶色长衫,裙摆上绣着朵朵盛开的海棠花,头上戴着满头的珠翠,眼角虽已有了皱纹,依旧不难看出少女时的容颜。

这两人正是镇北侯及其夫人。

两人面色皆是十分憔悴,镇北侯夫人眼角甚至还挂着泪痕,一看到来人,激动地差一点又要哭出来了,“胡太医,您是神仙妙手,求求您救救我儿!”

说着颤抖着朝胡太医伸出手,胡太医忙虚扶一把,道:“夫人言重了,老夫一定竭尽全力,世子殿下现在何处?”

镇北侯道:“在他的院子,我这就带先生过去,先生随我来。”

镇北侯南面的院子,和正院中间有个月亮门,月亮门后是个小花园,种着一些翠竹,穿过小花园便是镇北侯世子的沉风阁,此时院子里站着好几个丫鬟小厮,都是听说胡太医来了出来迎接的,见到镇北侯夫妇,忙低头行礼。

镇北侯夫妇径直带着胡太医走进寝殿,屋子里熏着香,但是仍能闻到刺鼻的药味,床上的帷幔挂在金钩上,帷幔后躺着一个人,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正在给床上的人擦着额头上的汗。

“画梅,世子醒过吗?”镇北侯夫人快步上前,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着的人。

名唤画梅的婢女忙回话道:“方才醒了一会,不过很快又睡过去了,世子精神很差,没有进食也没怎么说话。”

“胡太医,劳驾您给看看。”镇北侯道。

胡太医将随身携带的药箱搁在桌子上,走上前去,观察着病床上的人,脸色正常,只是嘴唇有些泛白,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这个时节他身上并没有盖着厚棉被,却依旧出了这么多汗,看来身子很是虚弱。

胡太医掀开病人的被褥一角,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凝神把脉。镇北侯夫人看着儿子这样一副病容,又急又心疼,牢牢抓着镇北侯的胳膊,希望从夫君身上获取一丝支撑。

胡太医把了很久的脉,脸色越来越凝重,随后又去看了病人的瞳孔和舌苔,长叹一声,站起身来。

“如何?我儿到底是什么病症?”镇北侯夫人焦急地问。

胡太医又是一声叹息,斟酌着道:“世子殿下的病症实在怪异,脉象和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出丝毫异常,瞳孔颜色也看不出蹊跷,不知殿下这种情况多久了?”

镇北侯夫人强忍住眼泪,对胡太医道:“没多久,前些日子一直跟着他父亲在军营,突然有一天就病倒了,总说身上冷,可是又冒汗,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我们将京中和宫里能请的大夫都请了个遍,他们诊断后的说辞竟和你一模一样。”

镇北侯夫人说着终是忍不住抽泣起来,她拿帕子擦着眼泪,再也说不下去,镇北侯拥住她,脸色也十分沉重,他对胡太医道:“吾儿的病真的没法子可医了吗?”

胡太医不想伤了二老的心,所以并未直说,只是轻轻摇头,打开药箱,拿出纸笔,道:“世子的病实在奇怪,老夫这一生从未见过,我先琢磨着拟个方子,等我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争取能早日寻到症结所在。”

胡太医在纸上刷刷写着药方,镇北侯夫人已然哭成了个泪人,看到胡太医摇头那一刻她就知道希望渺茫。

从世子生病开始,她见过太多这样的表情,听过太多这样的叹息,那些洛城的名医,宫中的太医,个个平时都有妙手回春的本事,可是到了这里,都只剩下摇头叹息的份。

胡太医是惠国最负盛名的老太医,早已告老还乡,这次不远千里将他从老家请来,原以为能有所转机,没想到竟也是一样的结果。

镇北侯夫人想着自己的儿子纪裴,镇北侯府的世子,惠国最有前程的少将军,继承了镇北侯骁勇善战的本领,从小便有惊世的军事才华,容貌亦是生的一等一的俊朗,平时为人虽不苟言笑,但是知礼明事,待人也谦和,深得陛下以及惠国百姓的喜爱,原是个天之骄子般的人物,没想到天妒英才,居然让他折在了二十五岁这一年。

这一场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的恶疾,一下子打倒了纪裴,也击垮了镇北侯夫妇。

他的病生的蹊跷,全京城的大夫竟然都闻所未闻,镇北侯也曾怀疑过中毒的可能性,可是患病之前纪裴一直跟着父亲在军营同吃同住,根本没有被人下毒的机会。

若是这病连胡太医也没法子,不知道还能去求谁了,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独子不治而亡吗!

想到这里,镇北侯夫人泪水再次汹涌而下,她噗通一声跪在胡太医面前,吓了所有人一跳。

镇北侯和胡太医忙去拉她,可是夫人执意不肯起来,她哭得肝肠寸断,“胡太医,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儿,我儿才二十五岁,我不能……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胡太医哪儿受得起侯爷夫人的如此大礼,吓得魂飞魄散,扶着一把老骨头,道:“夫人实在是折煞老夫了,我今日进宫召集往日的同僚和学生,一起研究世子殿下的病,一定争取早日找到病因,对症下药,夫人先起来,快起来。”

侯爷夫人几乎已经哭晕过去,被镇北侯和画梅合力扶起,瘫软在椅子上,看着病床上的纪裴,泪水止不住。

镇北侯心里也难受的很,却无法在人前表露,他长叹一声,见胡太医拟好了药方,便对画梅道:“你立刻吩咐人去按照药方抓药回来,再将夫人送回房去。”

画梅忙应下,镇北侯看了一眼昏迷着的纪裴,来到夫人身旁,附身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夫人莫急,一定会有办法救长陵的,我去送送胡太医。”

镇北侯说罢带着胡太医往外走,侯爷夫人则边哭边自语道:“吾儿可怜,吾儿可怜啊!”

胡太医的药和之前每一位太医一样,一碗一碗地喝下去,却没有丝毫好转,屋子里的药味倒是比之前更浓了。

这日,镇北侯携夫人前往京郊的普陀寺上香求佛,回来时下起了小雨,夫妇二人在门前下车,小厮和婢女举着伞替他们遮雨,镇北侯鬓边的白发又多了几根,侯爷夫人的脸色也越发憔悴,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

怕是纪裴若就此去了,他们二老也将生不如死。

两人刚下了马车,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铃铛声,濛濛细雨中,由远及近走来一个人,待走近了众人才看清他的长相,一身粗布衣裳,白发白须,头发梳的并不齐整,很是凌乱,此时被雨打湿后贴在头上,颇有些狼狈,他一手拿着一只铜铃摇着,另一只手拄着一张幡旗,上书“悬壶济世”四个大字。

此人走到镇北侯府门口停下了脚步,镇北侯看不上这样招摇撞骗之人,示意门口的侍卫将其驱赶,那人却突然道:“府中可有重病之人?”

镇北侯夫人眼睛一亮,还未说话,侯爷就沉声道:“本侯府中有病人已不是秘密,整个洛州城都知道。”

那人又道:“病人症候不明,时常喊冷,却又爱出虚汗,昏迷之时常有八九,清醒却不过二三,此病生于十日之前的戌时三刻,是否?”

镇北侯一听便惊住了,纪裴的病症只要稍作打听都能知道,可是他真正发病的时间却无人知道,当时纪裴正和他在一起,身边只他一人,突然昏迷后才被快马加鞭送回府的,回府时已经早过了戌时。

缘何这个人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镇北侯戒备道:“阁下究竟是何人?”

那人一笑,“一个云游的仙道而已,专治疑难杂症,你若信我,不如让我进府瞧瞧,若能治好世子的病,只需侯爷赏我一壶好酒,若是治不好,侯爷也没有损失。”

侯爷正要说话,侯爷夫人已抢先一步开了口,她走上前,对着仙道眼中闪着希望,“仙道,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若能医好他,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甘愿啊!”

仙道摆着手,“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要你的命作甚?先带贫道去瞧瞧病人。”

看着夫人满怀希望的眼神,镇北侯也不好拒绝,只能让人将这个神叨叨的道士请进了府里。

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将人带到了沉风阁,纪裴一如既往昏睡着,仙道在床边探头看了一眼,又搭了脉,而后闭着眼睛掐指算起来,他算了好一会,镇北侯夫人心急如焚,却也不敢打扰,道士好不容易算完了,又拿手里的拂尘在纪裴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下,摸着胡须,沉思起来。

“如何?”侯爷夫人忍不住开口询问。

仙道捋着胡须,缓缓开口道:“令郎的病确实来势汹汹,且无迹可寻,不过也并非全然无救。”

镇北侯夫人眼神一下子亮了,自从纪裴生病以来,这是唯一一个说他有救的人,她忙追问,“如何救治?需要什么药材仙道只管说。”

仙道摇摇头,“令郎并非生病,而是中邪,药石是无用的。”

“中邪?”镇北侯夫人一时愣住了,惶恐不安去看自己的夫君,听到这种说法的镇北侯显然也不太相信,他皱起眉头,对着仙道说:“老先生莫要胡说,本侯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做违背良心之事,我儿怎会中邪。”

仙道摇着脑袋,“并非善恶报应,而是前世因果,不过此等秘术,或也是贫道信口开河,侯爷不信便罢了,雨停了,贫道也该走了。”

仙道说着拂尘一扫,搭在手臂上,就预备离开,镇北侯仍有所疑虑,侯爷夫人却叫住了仙道,“先生留步,我们信你所言,还请先生指一条明路。”

“夫人……”镇北侯企图阻止。

镇北侯夫人眼中又溢满了泪水,“有一线生机总比没有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长陵离我而去。”

镇北侯轻叹一声,无奈只好开口请仙道留下,仙道停住脚步,并未转身,只是道:“若要除祟,需找一位和令郎年龄相仿且八字相克之人,日夜照拂两年,方能镇压。”

仙道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人走出了院外,声音却远远传来,“等令郎痊愈之际,贫道会再上门讨酒吃。”

仙道走后,屋内安静下来,镇北侯夫人走到夫君身旁,拽着他的胳膊,哀求道:“这是唯一的法子了,老爷,宁可信其有啊。”

镇北侯何尝不知道这是眼下唯一的希望,他也不想失去爱子,可是想到仙道说的话,有些为难,“一时之间上哪儿去找和长陵年龄相仿又八字相克之人?就算有,人家也未必愿意自己的女儿过来受苦。”

镇北侯夫人拿帕子擦掉眼角的泪水,突然想起什么,激动道:“定文伯家的幼子,比咱们长陵小三岁,他便是生下来就和长陵八字极其相克,妾身和定文伯夫人一向交好,去求求她,或许能行。”

下一章
猜你喜欢
顶流要和我贴贴
如果沈秋白真的是有罪的话,那他应该是被顶上热搜三天三夜,而不是跟一个比他小九岁的当红偶像,在更衣室赤身裸体地站在一起。“沈老师,跟我试一试。”一米九的小鲜肉,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给他看,他已经彻底脱离了青春期,对方恨不得拿出健康证,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
小结巴今天也为我着迷
在他们共同居住的房门口,祁淮冷冷地看着小结巴:“你得到了我家的钱,还想得到我的身体,真恶心。”小结巴仍然像往常一样担任照顾人的角色,而祁淮则更加狠心地欺负他。小结巴的生日那天,祁淮还邀请了别人一起嘲笑他。第二天,小结巴就消失了。当他再次找到小结巴时,小结巴像看到蛇蝎一样躲避他。某天喝醉后,祁淮将小结巴压在小巷里,哀求道:“白应榆,请你别离开我,别留我一个人。”
放漾
学霸X学渣。宋眠在一中名声很响,这一方面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备受关注,校园论坛上的表白楼层层叠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很擅长打架,而在一中这种学习型人才聚集的地方,宋眠的存在就像一朵奇葩,几乎每个在园区混的人都知道他。宋眠的名气让他习惯了受到赞扬,平时严肃起来,他的威严不言而喻,只需要眼皮一垂,就能发出警告的信号。
开局就和龙傲天他爹成亲了
江之晏,一个有着极强社交恐惧症却又长得很漂亮的笨蛋美人,在穿越到一部男主争权夺利的漫画的第一天,就和男主的父亲结婚了,而那个老男人还是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画出来。从此以后,他就是一群人的宠儿。有人在背后撑腰。对付心狠手辣的姐姐和老板娘,老男人说:“我老婆的手,弄疼了都是一种罪恶,所以,你们互相扇吧。”
帮我拍拍
于舟并不是一名正式的作家,而是一个写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但总之是有些微小的差别。当她决定辞去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写作时,她的老板瞪大了眼睛,推了推眼镜,问道:“写小说能赚很多钱吗?”于舟含糊其辞地点了点头。老板的表情似乎在说:“你这是攀高枝了。”他依依不舍地送走了于舟。写小说到底能不能赚大钱,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但是,于舟并没有告诉老板,她并没有签约。她只是想放弃现在的工作,仅仅是辞职而已。写小说只是一个借口,让她的余生变得有意义而已。
过气神仙翻红攻略
仙界大神x腹黑美人。曾经,无尘仙君是享誉三界、受到万千庙宇供奉的九重天榜首上神。然而,他在当了五百年的过气神仙后,遭到亲友的欺骗,被卷入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之中。为了再次下凡,无尘仙君化名为方清晏,没有施展任何仙法,也没有人记得他的存在。他只有一座供奉着他的神像的“无尘庙”。在他走遍大街小巷、潦倒无助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误以为他在行乞的美人。美人赠送给他一句“世人难免落魄,相助不过垂手”,让这棵岑寂太久、久违心动的铁树重新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