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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雨
逢安过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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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更新时间:2023-06-19
由于各种现实原因,柴迁予在风雨交加的城市里走得十分艰难。但是,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非常好、非常温柔的人,谁都能在他身边感到轻松,他对柴迁予就像亲人一样,他的名字叫昝乘昼。他们一起奔波在外面,一起聊天。柴迁予和昝乘昼在桥上抽着烟,喝着酒,畅谈着,他们了解到了对方内心不停下的雨。他们在雨中轮流给对方挡雨。所有的事情终究会结束,他们会撑到雨停,一直撑到身上的雨水蒸发。
剧情
现代
都市
第一章被迫回乡

真是糟透了。

“房东,你在宽限几天行不行?马上我就能拿到钱了。”

“柴迁予!我已经听你说这句话一年了,你不烦我烦啊!宽限?你想屁呢!自己再去找房子租吧你!”房东不耐烦地骂道。

“pong!”门被狠狠关上了,声音大到在楼道里的回音传了几遍。

这一关,关出了柴迁予的愤怒,也关出了柴迁予的沉默。

他看着眼前的几个包袱,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开始搬起了包袱。

包袱……看来这房东还挺贴心,怕他带不了竟然还整理成了包袱。

可能也就这时候会贴心了。

柴迁予在沧河这个城市呆了五年了,这个房东算对他最差的了,处处刁难他,他也一直秉持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原则,忍了下来,他认为她这是在磨炼他,不过事实证明,并非如此。现在估计对她也不会用这套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天空灰蒙蒙的,一副要下雨的样子,云后的瞎子太阳倒还在。

小区公园里,石长凳上的两个蛇皮袋塞得满满当当的,这些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柴迁予将其中一个蛇皮袋,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小包袱,他拿出来打开看了。

……他应该回到刚刚,把那个想要打开这个包袱的自己狠狠抽一巴掌。

里面的东西看的让人着实有点糟心。

口红,眼影笔,粉底液,眉笔,洗面奶……甚至还有丝袜还有两盒套。

柴迁予冷冷“呵”了一声,站起身拿起粉底盒,看了看满是沙子的周围。

他叹了口气,打开粉底盒照了照镜子。

人还是那个人,没毁容,没长残。

柴迁予关上粉底盒,盯着口红。

这口红是给他女朋友买的,五十几块钱。

他女朋友……应该改口了,前女友韩梦岚女士,上个月和他分手了。

他也不想去挽回她,去了就是自取其辱,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想着想着,柴迁予的脾气又上来了。我扬起手,就打算把粉底盒扔出去,但转念一想,一小半包东西,少说几百,多则上千。

这可都是钱呐。

他再次打开粉底盒,照了照自己的脸。

这帅哥谁?

一段声音从他脑子里穿过,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自嘲地笑,这时候还能自恋起来,估计是没救了。

正经点说,他确实挺帅的。

他开始自己整理起自己的包袱,挺好的,一样没落下。

侧面证明房东不想再见到他。

嗯,应该是这样的。

理着理着,他发现在洗面奶瓶底,有一张车票。

沧河北站到风花西站。

……他说自己前几天买的车票跑哪了,这下是连返程票都省了。

柴迁予的家乡,风花市,和它隔了条河就是雪月市。

他们那边的人有的为了追求浪漫,就在雪月找个女的一起过日子。

当然,这种爱情,并,不,长,久。

他看着石凳周围的沙地,沉默了许久。

这一阵子他应该去算算命,看看是不是迎来了水逆期,被女友甩,最近生意还不景气,自己现在还必须落魄成这样。

好啊,妙啊,真不错啊!

…………

柴迁予已经忘记他到底打开这袋小包袱几次了,他拿出里面的洗面奶。还行,还剩八分之一。

车会在下午三点开,现在时间,上午十点。

已知小区和火车站之间一个来回需要半个小时。

时间绰绰有余。

柴迁予站直了身子,看了看房东……老阿姨在二楼的房子,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

但现在有个问题,他咋拿这两个很敦实的蛇皮袋。

他不想用自己双手拿,两个包,很重,估计就阎王爷才知道他到底要拿多少次才会被累死。

很巧,他前几天刚好找一户人家借了个扁担。他端详着这个将要担起物理意义上的沉重使命的扁担:应该质量不错。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估计还要配个箩筐,这样好拿,又看起来像个赶集的……

什么鬼?!

正好附近有个杂货铺,他买了两箩筐并把东西放里了。

挺方便,下辈子还会来买的。

当他把箩筐上的绳子系好在担子上,他觉得没问题。

众所周知,一切事情都会遵从墨菲定律。

“咔嚓!”清脆的响声传出。

柴迁予蹲下身子,对着这已经“自行了断”的担子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个名堂来。

蹲久了,他左手撑地,借力站了起来,顿时,他感到眼冒金星,然后用右手撑着头“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说为啥为啥借来的时候上面那么多灰呢……

他说咋这担子末端还有一根麻绳呢……

他说咋上面这么多裂缝啊……

所以说这原本是个假一赔一的担子,还他妈有可能被那户人家给动了手脚。

人性险恶,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就不说这担子还能不能抢救一下,柴迁予的心态应该是直线性炸裂了。

可真是运气差了,吃个馒头都会吃到被砖头伪装的。

杂货铺:“来哦,高质量扁担!不用个几万次才断我到你家给你当媳妇!”要知道杂货铺老板可是个男的。

声音飘到柴迁予耳朵里,他的内心突然动摇了,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他是直的,他是直的,他是直的。

思考片刻,他决定:换,地,买。

然后……二十块钱就这样没了。他买完摸摸去搜了扁担的价格,嗯,挺正常。要不然他还以为是用什么高端木头做的。

他顺便看了眼时间,十一点。看起来是折腾挺久的了。

他摸了摸已经开始哀嚎的肚子,才想起来,今天一大早就和房东吵架,吵了一两小时,早饭都没吃。

他重新把东西放进箩筐,然后重新挂起,最后挑了起来。

他走回房东所在的楼下,打开了早已坏掉的电子门。他看着就在楼梯下那不能再压缩的空间,看着自己那辆摩托车。

柴迁予干啥啥不行,花钱第一名。这辆摩托车好像花了他六、七千块钱,车声随处分布着火焰花纹,天气好的时候,他会经常带着韩梦岚一起出去兜风。

但现在,他要回家乡了,车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刚搜过,物流邮摩托要两三百块,但他现在,没这钱去邮。

…………

他突然想到一个人。

他挑着担子,看着眼前这条路。

这小区算是个要拆迁的,大半家紧关着的店门上贴了无数的广告,地上的涂鸦仿佛展现着那些附近学校的“有志青年”在这里宣泄着这世界的不公。枯黄的树叶随时掉落,但他们的宿命可能是叶落归根,可能是被环卫工人扫掉。连秋风里都吹着“萧条”二字。

他来到一家早餐店门前,把身上的担子轻轻放了下来。

这店说是个早餐店,实际上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饭店。

柴迁予将门推开,老板闻声从厨房里出来,向他打了声招呼:“哦哟,小柴来了,今天还是老样子?”

柴迁予“嗯”了一声,“再加份炒蒜薹,老立。”

“嚯哟。”老立略显轻浮地说,“干大票了?”毕竟柴迁予都会少点菜省钱。

“没。”柴迁予从右侧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抽了起来,“找你借三百块钱。”

“出啥事了?”老立站直身看着他。

“我要回风花了。”

“……”老立沉默了“那你摩托车……”

“物流邮了,不过现在来不及了。”柴迁予抽了一口烟,“所以得暂放在你这。”

老立听完不想说什么,轻拉自己的一字胡,只能想你小子去别的地方还要来坑自己。

不过有一说一,他虽说想要柴迁予的摩托车很久,但不是真心想的。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雪月的。”老立说。

他不知道吗?他知道,只是突然找不到话题了。

柴迁予点的菜十几分钟就来了。

油条,豆腐花,网络牛排,老立有时候都要问他是如何想到这搭配方法的。

网络牛排能是啥,牛排裹上鸡蛋,面包糠,然后炸完,沙拉酱在牛排上挤成网格状。

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吃到最后,头一次剩了。

“老立,打包。”柴迁予招呼道。

老立没说啥,亲自包装好然后在盒上放了十张红的毛爷爷。

“谢了……”柴迁予拿起就往裤兜里塞。

他们又寒暄了一会,时间也来到了十二点半。

他们的意见达成一致,摩托车先暂放在老立店外,等柴迁予在风花市找好定所在邮过去。

“走了。”柴迁予向老立告别,“再见。”

“有空回来。”老立应道,“再见。”

柴迁予打的来到沧河北站,他让司机等一会,自己便去一个鲜为人知的角落将包袱藏了起来。

他再次回到了小区公园,拿回自己暂放于杂货铺的洗面奶。

没感觉错的话,洗面奶变的更轻了。

这都不成问题,柴迁予走向杂货铺不远处的石子堆,打开了瓶盖。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六九五十四,他连续不断地抓取一些石子倒进瓶子里,直到装不下。

他打开手机又看了一下时间,两点。

一切准备就绪,柴迁予掂了掂重量,算了一下合适力度。

是时候了。

三!

二!

一!

“哗啦”,美丽的“烟花”在玻璃上绽放着。窟窿就这么留在了窗户上。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午睡完了,或者她是否出门了。

扔完,柴迁予的嘴里报复性地吐出了一句脏话,然后跑杂货铺搜刮着零食,用来在火车上消遣。

搜刮完,柴迁予颠着步子出了小区门,出租车也刚好到了。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五。

等下……两点四十五……

四十五了!

“师傅,能在两点五十五前到火车站吗?”柴迁予急了,而司机却还在悠哉悠哉地找着路线。

“可以”司机回道,说完,脚踩油门,在这做普通的城市里上演了“速度与激情”。

所幸,到达时间两点五十四。

柴迁予将钱付完后疯一般地跑进火车站,安检,检票,一气呵成。

直到躺在了卧铺上,柴迁予才松了一口气。

“安全了……”

两点五十九,应该没事了。

他站起身,朝窗外的站台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漂亮的检票员,还有……一头热辣波浪卷的房东!

只见她朝列车跑来,脸上狰狞的表情以及她狂野的跑步姿势,有点智商的都能感到她的怒气。

不巧,列车启动了。

看着渐远的房东,柴迁予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无力地躺在床上,回想着刚刚几个小时。

宛如一场梦,但这是个不太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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