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遥,A市外国语学校即将入职的英语老师一名。除了一张脸长得让人过目不忘,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优点。
读书的时候就极其偏科,只学英语和历史,主要是为了泡妞和装b,考试成绩稳居年级倒数第一,数学更是常年考个位数。小学三年级开始谈恋爱,追求女生999次,其中999次被扼杀在摇篮里,因为他爸是校长,不允许他早恋。
从那之后女人缘差到极点,以至于母胎solo。
高考实在考不上,他爸送他去国外水了个文凭,安排他毕业之后直接回到学校入职,自然而然被所有人认为走后门靠关系,是个没用的绣花枕头。
现在这个绣花枕头即将走上讲台,开始他作为英语教师的人生第一堂课。
刚走到学校大门口,就有当年的同学,也是现在的同事在背后嚼舌根说,时遥你这种二流货色,国外野鸡大学毕业,也能来外国语学校做老师,全是靠爹,你误人子弟不怕天打雷劈啊?
好巧不巧,就好像是安排好了似的,突然风云变化,开始电闪雷鸣,唯独往时遥身边劈了过来。
耳边霎时间响起剧烈的轰鸣声,眼前一黑,一股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时遥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还真的劈我啊?
再次醒来,睁眼是深褐色的天花板。
时遥揉了揉太阳穴,有点不太清楚现在的状况。
他躺在一张超级豪华大床上,还挺舒服的,翻了个身,旁边有一个男人。
这哥们谁啊?长得还挺帅。
等等。
为什么会有一个男人?
在自己床上?
时遥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清醒了过来,挣扎着坐起,被子滑落,发现这还是一个裸男。
准确来说,半裸,下半身被遮住了没看见。
嗯,身材还挺好的,腹肌好多块...
就在他大脑宕机意识混乱之时,那人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相对无言,无语凝噎,时遥甚至想问候一下他Hi what’s your name?Nice to meet you.
这位大佬异常冷漠的坐起,下床。
还好,还好穿了裤子!
时遥松了一口气。
“更衣。”
时遥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更衣。”那人重复了一遍,语气颇为不耐烦,眉眼间已有几分不悦。
时遥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有毛病。”
时遥寻思这房间看起来挺现代的啊,又不是在演穿越剧。
他特意从床这头蹦跶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我还以为烧坏了脑子。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可能是被雷劈了,然后你救了我,嗯,你想要多少钱?还是什么其它的补偿...”
“时遥,我看你才像是发烧了,”那人握住他的手,眸底犹如寒潭清冽:“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用给我演戏。”
“发生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时遥眼角余光瞥到房间的摆设,好家伙,这座式电话怎么这么古朴呢?墙上挂的日历怎么还用繁体字呢?写的什么?民國一十二年...
民国一十二年!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现在哪一年?你是谁?我是谁?我们是什么关系?”
接下来的对话使他直接三观粉碎。
“民国十二年,我是宋缭,你是时遥,我是你的未婚夫。”
时遥下意识做的第一件事是确认自己的性别,立马摸了摸自己的小宝贝,还好,还在。
哈哈,真搞笑,这一定是在做梦!
我一定是被雷劈傻了,居然会做这么奇葩的梦!
他拍了拍宋缭的脸,还挺真实的。
然后在床上蹦了蹦,还挺真实的。
时遥钻到被子里:“那我睡觉了,晚安,再也不见。”
宋缭:......
时遥本来以为,他只要闭眼睁眼,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时遥有些慌了,再度蹦跶到宋缭面前:“那什么宋什么?你揍我一拳。”
宋缭:......
“要不你咬我一口吧?或者我咬你一口。”
“别闹了。”宋缭一把拽住他,打断了他说话:“你今天和以前稍有不同。”
时遥被按得生疼,“放开我,疼。”
时遥感受到的痛楚是真真切切的,根本不像是做梦。
与此同时,他接收了一段记忆。
这个身体的原主已经不幸死掉了,他穿越成了民国绍兴落魄的世族。
而他的未婚夫宋缭,宋家是绍兴的经商富族。
两人的婚约是二十多年前,上一代人自作主张定下的。
时遥的父亲时常珮在战乱中无意救下了自己的父亲,为了报答这份恩情,两人便指腹为婚。
哪知后来,时常珮殒命沙场,时家家道中落,时遥更是沦为一个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贫苦孤儿。
宋缭的父亲却一直恪守诺言,在时遥十八岁的时候将他接来了自己家。
宋缭很早就被送到国外留学了,喝了洋墨水,自然看不上这个乡下的土包子,一回国就来到上海一心一意搞事业,对时遥根本不感兴趣。
但原主好不容易攀上一门好亲事,自然不肯罢休,硬是让宋父把他送到上海来,宋父又看原主太没文化,让他在上海的一所大学学习,并且提前和宋缭生活,希望能日久生情。
可惜,没来上海几天,原主就被雷劈死了,这才让时遥穿了过来。
原主的记忆模模糊糊的,除了有这么一个大概,其他很多事情他都想不起来。
他悲痛的接受了这个现实,表情复杂的看向自己的未婚夫:“抱歉,我好像摔了一跤,很多记忆迷迷糊糊的,你叫宋缭?是我的,未婚夫?”
“嗯。”
“那意味着我们是那种关系?”
“哪种?”
“搞基的那种。”
“......什么意思?”
“没什么。”时遥仰天长叹,支支吾吾问:“那你,咳,那我们,应该,还没有结婚吧?”
“没。”
“所以我们应该还没有,就是,那个?”
“......没。”
“太好了,”时遥兴高采烈道:“那怎么样才能和你解除婚约呢?”
最怕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宋缭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时遥害怕地后退了几步,小声抗议道:“这个年代,难道没有婚姻自由吗?”
“没有。”
“不会吧?民国不是奉行三民主义吗?民主,民生,民权?”
宋缭眸底掠过几分惊异之色:“你为什么会知道...”
他一直以为,时遥不过是个目不识丁头脑简单庸俗不堪以色侍人的蠢货花瓶。
虽然在现代,他是个成绩吊车尾的学渣。但好歹在国内念完了高中,在国外混完了本科,更何况历史是他的强项之一,糊弄这些“古代人”还不是绰绰有余?
时遥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宋缭说:“天赋人权知道不?人人生而平等,更何况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更应该互相尊重。所以从今天开始,不要指使我做着做那,更不能叫我帮你更衣。你是个成年人了,要懂得自己穿衣服。”
宋缭沉默地看着他,眸底的神色教人很难捉摸。
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其实时遥心里也没底。
过了半晌,只听宋缭低声道:“我不会穿衣服。”
“不会吧宋大少爷?万恶的封建主义地主阶级!”
“要你。”宋缭说:“你教我。”